直到进了廊道,他?脸色骤然?一沉,“这?个连漪真是无法无天,连老爷子的寿宴她都要惹是生非!简直是胡闹,傅家送来的红珊瑚盆景还在?厅里摆着,她要我怎么和?人交代?!” “还有黎家那?个女儿,真是……蛇鼠一窝。” 李叔微微皱了皱眉,“不一定是连漪的错。” 他?接到连漪的电话,应她的要求来通知?连德成和?黎溪莱母亲,将连漪的话尽数转述。 分明说的是傅呈越故意伤人,但二者的反应全都全然?一致—— 认为是连漪在?惹事。 “李叔,哎……”连德成摆摆手,脸色黑沉,“你太惯着这?孩子了,她就是叫咱们?都给惯坏了,行事嚣张跋扈,今天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纵容着她了。” “……”李叔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 但看着连德成面?带愠色、步伐匆匆的样子,知?晓他?这?个时候是听不进去半点话,只好默默叹了声,不疾不徐地?跟在?后头。 …… 连德成走后。 姜昱很快便不动声色往花厅外走,这?些人大多?以云海为中心经营生意,与他?与黎家打的交道不多?。 更何况自他?掌权之后,观望者远远多?过于联络感情的。 毕竟墙倒众人推,一个年纪轻轻、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掌权者,掌握了黎家这?座纵然?式微,也仍然?是庞然?大物的存在?。 无异于稚童抱着金砖在?光天化日四处游走,谁看了不想打起些小心思? 他?走以后,这?些人眼神微变,玩味的渐渐聊起以姜昱为主的话题。 霍止昀听了一会儿,桃花眼底一派失了兴致的模样,尽管面?上还笑着,却礼貌颔首告退。 人际交往固然?重要,但他?的素养决定了他?做不出人后揣测嗤笑的行为。 走出充斥着笑语晏晏的花厅,霍止昀眉目微微怔松,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好像与他?几年前离开时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那?个时候的连漪还是一个小女孩,脾气顽劣得很,又惯会说话,骄纵得可爱。 她总是无所顾忌地?笑着玩闹。 会懒散地?趴在?花丛里睡大觉,直到被虫子咬了几口,才恼怒地?醒转,指使着佣人杀虫。 明明是种来为了观赏的果树,硕果累累、殷红碧绿之际,她却不在?乎形象地?爬上去摘着串果子,抛给底下的姜昱,一副贼偷贼接应的模样。 见到他?,连丝毫纠结都没有,娇蛮的哼了一声,从姜昱手里抓了一把丢给他?,摆着要贿赂他?好达到同流合污目的的意思。 连漪全然?不像是个出自有着家族底蕴的豪门世家千金,但也不是霍止昀见过最跋扈骄纵的人。 唯独她的骄纵,最干净纯粹,不带丝毫恶意,像是小孩子一般的玩心从不泯灭。 无比鲜活的笑容,印刻在?霍止昀心底。 他?也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