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尘摸到剑柄,心中浮现起一个字,“杀!”
“杀你吗,才养了多久就想操控你爹了。”
他拍了拍剑身,起身前往远方寂静无人处,隔着三五丈,对一颗大树挥剑一斩。
与其说是挥剑,不如说是心念一动,剑锋自己带动了他的身体,那是一种无比顺滑、无比自在的感觉,人与剑合而为一,有一样的困境一样的囚笼一样的阻碍一样的羁绊,最后一样地斩去。
剑是手的延续,人是剑的载体。
一种难言的快感,顿时袭上李忘尘的心头,像是在大暑酷热天气之下,喝下去的第一口可乐,天上地下什么东西也比不过那一瞬间的快感。
伴随这一快感,体内的内力汹涌而去,如人去楼空,一道血红色的剑气凝聚成型,呼啦一下,已将大树拦腰斩断。
这一击,似乎已能与昔日江南四友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相提并论。
杀,杀,杀,杀……脑子里又浮现出几个血色字样。
此番运用代价也不小,李忘尘体内内力尽去,脸色苍白地咧咧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你这个不守妇道的骚东西,把老子都给掏空了。”
这话一出,斩铁草上的红光亮了一亮,李忘尘脑子里的杀一下子都消失了,似乎是给它整不会了。
又过了三日,再一次嚼铁注气后。次日一早,李忘尘又毁去了一柄长剑,正要收拾碎片,耳朵一动,但觉有人前来,心中一喜,心想风清扬你总算……等等,若是风清扬,我怎能发现?
过了一会儿,林平之带着行李,站在了李忘尘面前。
今日的他,低着头,垂着脸,全没有了离开时意气风发、大放狂言的样子,而是一幅好似踩到了屎又吃了屎,吃了屎又拉不出屎的倒霉神情。
李忘尘看了他一会儿,主要看了看下身,看出根还在,心下一安。
他对林平之身上发生的事情,大概已经知道了三分,估计是被辟邪剑法给吓着了,根本不敢练,便又灰溜溜回来了。于是抢先道,“林表哥,你还想要杀尽世间一切恶人,是吧?”
林平之脸色红了一红,嚅嗫道,“我……我自己已做不成这事儿了,我家里的武功也……”
李忘尘笑道,“没问题,我帮你啊。”
林平之愣了一愣,他本来上山就是想要学武,可又唯恐李忘尘嘲笑,因而脸色苍白神情紧张,走一步都停三步,好半天才走到了这里。
没想到李忘尘毫不介怀,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心中一时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他甚至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只是深深看了李忘尘一眼,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