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时常想一些曾经经历过的日子,而日子里有他而已。年少的时候,在红豆树下听见自己母亲的爱情,听见她问自己死去的父亲:你为什么走得那么早,我要多久才能跟得上你的脚步……那时,她初识爱情的滋味,苦涩略微甘甜,甚至不敢去打扰。年轻时,她在维也纳看见那个人,安静的坐在莱茵河畔,薄唇轻抿,温润俊逸,她看见他画架的纸头上有河畔流淌的色泽,柔软的光影,少了很多现代的建筑物,有的估计是他儿时的景象,干净又深厚,每一笔都瞄得极准。她每天都会自动自发的坐在河畔看他画画,仿佛是一场较量,他不开口,她也只当他看不见她,直到有一天,他磁性的嗓音略带浅笑的问她:“能告诉我陪我坐着的人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吗?”错愕然后是惊喜的一愣,那时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而她得到的是一幅有他和她剪影的画作,倘若知道他后来身价如此之高,也许她不会一时心狠在他离开后将他给她的那一幅画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一个不识货的商人。后来,他凛然的姿势侵入她的生活,他骗她,他坦白,他放弃那些等她原谅,她用了毕生最大的勇气去做了再相信他一次的准备,可是都过去了,连点残渣都不剩下。现在,过了最美好的年纪,最似水的年华,她摸摸自己脸上干燥得有些许细纹的脸,不只是什么滋味,只是鼻尖有些酸楚,又有些苦涩。迟欢,她不禁感念迟宁名字取得真是贴切,迟迟而来的欢愉,她蹉跎了那么久,今天是要遇见最终的平淡生活。又躺了半晌,起身洗漱了会儿,稍稍添了点唇彩,粉霜,到底有了些气色,还不错,这样的年纪穿起婚纱来也是美的,至少没了年轻的鲜活,有了这个年纪的风韵。约定好了的化妆师已在门外敲门,她略略调整好,然后勾唇微笑,走出卧室打开房门。“恭喜。”照例的贺喜。“谢谢。”她也是笑,很快笑声祝贺将弥漫这个房间。然后,没有人知道,那枚卡地亚限量尊贵的戒指孤零零,无声静躺在抽屉里,黑暗里,戒指再亮切割再美,关上了,阻隔了灯,光线,都是暗的东西,只是个东西,不是其他。这是一个小型的婚礼殿堂。照例是百合,白玫瑰,参合着红玫瑰的妖娆,绿色枝叶的点缀,红豆光洁的颗粒也添了些许味道。干净而整洁,是这个现场最好的诠释。各样东西不至于奢侈但上得了档次,低调而名贵,人声并不嘈杂,每桌的上面还配有一朵青色有白洁的兰花,优雅且深沉。伊内丝在礼堂走了一圈,姣好的脸蛋喜气洋洋,坐在椅子上,恍然入目的花种却叫她心里微微莫名有些胆颤。没有哪一家人结婚是用兰花的,而她记得她哥哥也并不偏爱这些,认识的人中,也只有那人是爱这个的。倏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霎时站起,环顾四周,却发现没有任何他的踪影,他们是几天前一起到的,余下的日子,她总是寻不到他,以为今天会碰到面,不曾想到,还是没遇见。快步到了门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