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弟弟出生。”
“哦,是这样”,黄静阿姨那默默的眼神,仿佛在做一种无言的倾诉,让我看不透,也认不清,“现在你一个人带孩子,一定很辛苦吧。”
“已经习惯了,不觉得辛苦”,我淡然以对,“现在弟弟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为他付出再多都是应该的。”
黄静阿姨似乎陷入沉思中,她的眼里逐渐罩上一层薄雾,眼珠显得迷蒙。
“有什么事,能尽快说吗,再过一会儿,小宝该睡觉了”,我隐忧深重,再这么和她东拉西扯下去,我担心会控制不住,暴露了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黄静阿姨眨动着眼睑,眼里竟浮现点点泪光,她站起身来,“你忙吧,我该走了。”
黄静阿姨向客厅门口走几步,又回过身来,“我去和孩子道个别。”她走进卧室,我听到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小宝,阿姨要走了,再见。”
“再见”,小宝大声说,他一定很高兴,客人终于要走了。
我送黄静阿姨到门口处,她口齿轻启,语声飘渺如太息,“小宝真可爱,一看就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
除了微笑,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又拉过我的手,轻轻拍抚,她的动作蕴含着慈母般的柔情,可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葶葶”,她yu言又止,稍作停顿,未出口的话语终化作一声叹息。
“再见吧”,她神色复杂的看我。
“再见,谢谢你来看我们”,我的语气礼貌而疏离。
她再叹气,眼睛里有抹虚虚飘飘的落寞。
我打开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我身上的加厚睡衣不足以抵御寒冷,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
“快进屋,当心着凉”,黄静阿姨最后回望了我一眼,替我把门关上,一扇木门将我们隔离开来。
我双手抱着胳膊,仰头看了看天井上方黑暗的穹苍,那里有疏星数点,我望着那一颗颗闪熠着的星星,下意识的在搜寻着什么。离天亮还有很久,等天亮了,那些星光就会隐没在曙色的黎明里。
夜风簌簌然,在低矮的屋脊间回响。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模糊的想起《长恨歌》中的句子: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yu曙天。鸳鸯瓦冷霜
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一种难言的怆恻跟随着这些句子漫过我的心头。凌晨三点钟,叫醒小宝尿尿后,我无眠到天亮。夜,为什么总是这样漫长?
距离圣诞节只剩两天了,阿珩说过圣诞假期会回来,但他在信中没有提到过,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满怀期待又担心希望落空,每每想起他来,便怅然若失。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