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腻歪了自己的烤鱼,吃上了左轻侯的鲈鱼脍,不算过分吧?” “你倒也难得有这等雅致的情怀,可惜别人是思念故乡,你就是望文生义。”楚留香朗声一笑。 “你这就说错了,人生在世不好这一口吃的还好什么?口腹之欲的东西,没什么不能提的。”张三一边开船一边往那坐着一动不动的家伙看去,“老板,之前我记得你让曲姑娘扮演过一次这个人,这会儿是正主亲自来了,还是又请了个人来演?” “是一个你认识的人。”时年回答道,“行了你好好开船吧,这人该起的用处已经起了大半了,没什么太需要操心的。倒是你如果想吃上左二爷的鲈鱼脍,不如将你的船开稳当也开快一些。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普天下能让左二爷亲自下厨的两个人里,一个便是楚师兄了。” “也对,等你们从薛家庄回来,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可一定要来蹭上一蹭。” 时年还在思考张三方才说的话,他说原随云登门掷杯山庄拜访左轻侯。 这位无争山庄的原少庄主确实在江南一带停留的时间太长了,何况左轻侯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过问江湖上的事情,正如他修炼的飞花手一般,这人性情偏向柔和,又兼之好客,唯一与他算得上仇人的便是薛家庄,但就连薛衣人都已经半是归隐状态,更何况是左二爷。 不知道原随云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总不能是那位时常做客掷杯山庄的张简斋老先生有什么法子医治他的眼睛了不成,以无争山庄的地位,此前应当早已经请过了。 他们一行几人行舟近晚,也正好已经到了水路的尽头,便弃舟登岸,在岸边留宿一晚。 时年琢磨着施传宗买/凶/杀人,李玉函也有些不太寻常的情况,再想到云从龙口中说的那有些不寻常的山西商人的情况,和本就在她的头号怀疑对象上的原随云拜访掷杯山庄之事,还有她即将拜访的薛家庄里曾经被人绑走又放回来的薛斌…… 慢着,施传宗、李玉函和薛斌之间是有些共同点的。 她正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忽然听到了一阵极其细微的铃铛声。 她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穿着大红绣花衣服的家伙正躺在那野渡边的亭子上面,伸手朝着天空指指点点地,像是在数星星。 这铃铛声便是他抬手指点的时候,手上的金镯子摇动,连带着挂在上面的铃铛也跟着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