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在那场水患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有程家满门的血债和清白,不查的话冤魂难安。
薛静荣赞同这个决策。
「老朽亦想助大人一臂之力,只是,工程水利那是工部的事,纵然老朽当初忝居州牧之位,对其中的事也是所知甚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
「不,薛老一定帮得上。」
「此话何解?」
薛静荣一头雾水的看他,连他自己都没信心的事,他不知道这位世子爷为什么能如此笃定。
言韫迎着他的视线,微微一笑道:「得到那封信后,本官着人开始调查相关的人事,在这期间,又发生了与之相关的命案。」
听到‘命案,两个字,薛静荣脸皮忍不住抽搐了下,他曾经也是官场中人,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这些人当真是无法无天!」
他怒斥一声,情绪太过激动而不住的咳嗽,旁边的薛寿赶忙替他拍后背顺气,「祖父,大夫说了你不能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来,喝口水润润。」
薛寿捧了茶碗给他,被薛静荣轻轻拨开。
「不用,一会就好了。」
他气息急促,好一会才平息下来,言韫温声道:「薛老不必动怒,此案中的凶手已被缉拿,只等着询话,这便是本官要托付给您的事。」
「询话?」
薛静荣手捂着胸口,慢慢说道:「大人莫要开玩笑了,老朽一介布衣,怎么能干涉官府查案。」
「这个凶犯,只能薛老来审。」
「为什么?」
薛静荣实在不懂,从他接到诏令开始,他就一直犯糊涂,许多事在脑海中过了又过,琢磨不出头绪来,坐在这儿后越发难受。
好像浑身的血液一阵阵烧灼,灼的人心肺疼。
面对他的疑惑,言韫平静道:「因为这个人薛老认识,他也是程氏案的主审之一。」
「谁?」
「齐湘!」
平地惊雷,轰的薛静荣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听不清楚声音,他感觉浑身的血液一瞬涌到头顶,接着,便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你说,凶犯是谁?」
「云州牧,齐湘!」
言韫再度重复,薛静荣身子颤了下,摇头道:「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审案作假,杀人灭口,这哪里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会做出来的事。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薛静荣站起身来,急声道:「言大人,他在哪儿,请你让老朽去见他。」
言韫随之起身道,「本来就是要见的,但薛老你舟车劳顿而来,还是先吃点东西歇一歇,晚些时候再安排你们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