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医疗器械滴答滴答的声响。
接下去的一切,汤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的,她在医护人员认真的说明后签下了手术风险协议书,接着给谢肃的父母打了电话。
再接下去就是漫长的等待。
手术时间长达八个小时,天从白变成黑夜,谢肃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谢肃的手术进展十?分顺利,预估明天早上就能清醒,继而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家人陪护和进入,但?是透过监护室的玻璃,能清晰见到躺在病床上的谢肃,他?的手臂被白色纱布缠绕着,脸上戴着氧气?罩,身上穿着病号服。
晚上十?一点,汤蔓坐在重症监护室外不肯离去。谢宏胜走过来拍拍汤蔓的肩膀,让她先去休息。
汤蔓固执不肯离开,她说自己要看着谢肃清醒。
“吃点东西吧,你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了。”周兰蕙走过来。
汤蔓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可?是不想让人担心,她还是喝了点酸奶。
“爸妈,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不是不想休息,只不过现?在真的睡不着。既然睡不着,我就干脆守在这里,这样也会安心一些。”
谢宏胜说:“我留下吧,你去休息。”
汤蔓态度坚决:“我是谢肃的妻子?,我留在这里天经地?义?。”
最后留下来的除了汤蔓,还有汤澎。
汤澎说自己年轻,能熬,反正他?之前为了学习经常熬通宵。再说,他?也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待在这里。
监护室外很快只剩下汤蔓和汤澎两个人,寂静的走道上针落有声。
汤澎大咧咧地?躺在无人的椅子?上,捧着手机玩游戏。
一局游戏结束,他?抬头,见汤蔓站在监护室的窗前。
“姐。”汤澎喊了她一声。
汤蔓转过身:“怎么了?”
汤澎说:“从我的角度看,你可?真像望夫石。”
汤蔓的心情经过长时间的跌宕起伏,现?在处于平稳状态,她走到汤澎的旁边坐下,忽然说:“我还记得你上次问过我一个问题,不过我现?在有了不同的答案。”
汤澎来了精神,坐起来问:“什?么问题?”
汤蔓:“有一天你问我,是已经过世的陈翼重要,还是谢肃重要。”
汤澎:“现?在你的答案是什?么?”
汤蔓:“一样重要。”
汤澎咧开嘴笑得灿烂:“恭喜我姐夫。”
汤蔓样笑了笑,脸上却带着淡淡的苦涩。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谢肃能快点醒来,她想和他?说说话,想抱抱他?,想亲亲他?。
想告诉他?,她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