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子似的:“对你舅父客气点。”
嬴小政张牙舞爪挣脱朱襄罪恶的手。
他揉揉嘴唇,然后越过朱襄冲出门外,往后院:“舅母!舅母!舅父又欺负我!”
朱襄在后面追着,笑骂道:“多大的人了,一点小事就告状。”
正在为嬴小政做新衣服的雪姬,放下手中的绣活,一走出门就被嬴小政迎面撞上,吓了一跳。
朱襄看见雪姬被吓倒了,不仅不安慰,还哈哈大笑。
雪姬不由羞恼:“朱襄!”
朱襄赶紧举起双手投降:“我笑政儿不长眼睛,走路居然会撞上人,不是笑你!”
“啊呸!”嬴小政回头。
朱襄道:“雪,你看政儿是不是该揍?这么不礼貌。”
雪姬揽住嬴小政:“你活该!”
嬴小政得意:“对!”
朱襄对嬴小政威胁性地扬起拳头。
不孝子!等你舅母去忙织坊的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嬴小政丝毫不惧。
舅父除了唠叨还能怎么收拾自己?还不如舅母呢,舅母至少会打自己手板心。
……
鲁儒们继续盼啊盼,不仅没有盼到与朱襄公切磋学问的机会,还被朱襄派去了杭嘉湖平原,去教化越人战俘。
朱襄曰,越人乃是大禹之后,怎么能成为蛮夷?孔子曰了,凡着我衣冠,尊我礼仪者都是我等同胞,所以身为儒家弟子,应行教化之责,将越人从蛮夷教化成礼仪之民。
鲁儒们虽然在许多政见上都和朱襄的老师荀子不和,但教化一事,他们倒是与其他儒家传人没有区别。
虽然他们一直都在鲁国埋头竹简木牍,教导的弟子也都是贵族士人,很少与平民接触。但孔子门客三千,先贤之中不乏庶人野人。他们在做官时歧视庶人野人,教导时却不会。
这一点十分矛盾。但鲁儒们的行为就是如此矛盾。
平时他们见到农人的时候都一脸嫌弃,但让他们教导蛮夷的时候,却连身上沾染了污泥都不在乎了。
吴郡炎热,与咸阳和鲁国都完全不同。他们的衣冠在当地并不适宜。
原本他们就算热晕也要维持原本的衣冠,说什么礼仪必须规整。为了好好教导蛮夷,他们居然主动改良了衣袍冠冕,以更适合长时间站立在太阳光中教导学生。
没有纸笔竹简木牍,只用树枝在泥土上写字,他们也教得十分认真。
而且他们教的还是秦王柱现在推行的秦国小篆。
明明是鲁儒,他们已经熟练掌握了秦国小篆,以及秦国的律令。
他们因材施教,没有直接把深奥的经史子集拿出来,而是混杂了经史子集中一些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