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小心翼翼地握住,然后举起梳子,分外轻柔地梳顺打结的地方。凌乱的长发肉眼可见变得顺滑,像流水一般滑过生着薄茧的手指,细小的凉意在少年心头留下一丝轻轻的颤栗。 半小时后,少年神情麻木,缓慢地抬起手,重重地捂住脸。“抱歉,花。”他真诚地道歉,没眼看自己第一次尝试梳头的杰作。花摸了摸头上歪歪斜斜、大小还不一致的双马尾,倒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只是说:“梳好了。” 虎杖张开盖在眼睛上的手指,视线透过指缝望见发绳上挂着的两颗小草莓,可爱的装饰物危险地晃了晃。她转过身,余光里有个粉色的东西飞快地溜过。 少年眼睁睁地看着岌岌可危的发绳顺着乌黑的长发滑落,在空中滑过一条优美的曲线,径直落在瓷砖上。 “叮——”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卫生间里显得尤其清楚,虎杖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汪汪?”从门缝里钻进来的汪酱凑近地上的草莓发绳,好奇地嗅嗅,有主人的味道? 花低下头,另一根草莓发绳也掉在了地上,头发披散下来的女孩眨眨眼,不明白虎杖突然掉色的原因。 “啊啊啊啊啊!可恶!”挫折没有击败性情坚韧的少年,反而令他燃起了熊熊的斗志。虎杖重重地抹了把脸,握紧手里的梳子,大声喊道:“再来!” “哦。”她听话地转过身,再度望向镜中斗志昂扬的虎杖。脚背上一沉,有团毛茸茸暖呼呼的东西趴在花的脚上。一有机会就和花黏在一起的汪酱无聊地摇摇尾巴,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同理可得,点亮梳头技能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事。 虎杖战战巍巍地放下头梳,长时间举起的手臂洋溢着感人的酸麻。他生无可恋地看着那头宛如绸缎的柔顺长发,努力深呼吸。察觉到花投来的关切目光后,虎杖尽力挤出一个笑容,随手把发绳套在腕上,“花是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吧。” 花默默点头,抱起脚上的小灰狗。看到睡得四仰八叉全无防备的汪酱,忍不住伸手,摸摸它圆圆的脑袋,睡着的小狗一口咬住他的拇指,含糊地哼唧两声。 少年抽出手指,哑然失笑,“对了,还有汪酱。” 简单吃过早餐,虎杖重新检查了一遍花身上的伤。大部分细小的划痕已经收口,不细看很难察觉。他松了口气,这大概是今天发生的第一件好事。炎热的夏天马上就要来了,如果伤口迟迟不能痊愈,继续打绷带的话会很闷,再者也会对恢复的速度有所影响。 女孩试着挥挥拆掉大半绷带的小臂,活动变利索不少,阳光下能清楚看见皮肤下淡青色的细小静脉。看着她高兴的模样,收拾医药箱的少年扬起嘴角。 出门前还有个小插曲,意识到自己要被留下来的汪酱死命咬住少年的裤脚,。真会看菜下碟啊,虎杖无奈拎住它的后颈皮,平视龇牙咧嘴的灰毛球,声线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