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病得最厉害的两年,都是在严行舟的身边,冯佩佩见证了每次送秦璐过来的人从秦胭变成严行舟,也亲眼看着严行舟从一开始的极不耐烦到后来的心甘情愿。
当时还是少年的严行舟私底下联系过她很多次,啃了很多关于自闭症的书籍,在秦璐身上几乎倾注了全部心血。
“小璐,我从以前就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以前谁都不理,就跟在严先生屁股后面?”
秦璐握着冯佩佩的手,眼珠一转,“我也记不太清了……”
其实秦璐记得的。
那时候秦胭正在和席瀚海为了抚养权的事情你争我夺,偶尔会顾不上来接秦璐,就会拜托严律。
秦璐就是在严律的车里第一次见到严行舟的。
当时的严行舟才刚上大学,年纪轻轻意气风发,傲得就像是雪山之巅的高岭之花,漂亮黑眸就如同嵌着两颗黑色的宝石,但那张英俊jin致的面孔上找不到半点笑意,光那表情就足以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璐在冯佩佩这里接受治疗的这段时间里,看了无数张像这样面无表情的脸。
虽然现在秦璐回想起来,觉得当时自己的脑子绝对是不正常,但当时的秦璐在那一瞬间对严行舟产生了那么一点点微妙的同情——
他好像也得病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秦璐完全把严行舟当成了病患,并且惯xin地用自己的思维开始套严行舟的行为逻辑。
不想独处,害怕黑暗。
于是她开始跟着严行舟,寸步不离的那种,生怕让严行舟产生出孤独与恐惧感,哪怕严行舟不耐烦朝她发火,她也只是更加坚定了‘这个人有病’的想法而已。
……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太羞耻了。
从诊室出来,秦璐表情看起来还算轻松,严行舟丝毫没有自己就在门外硬生生地坐着等了一个多个小时的概念,把脱下的西装外套挂在小臂上走上前,“聊完了?”
冯佩佩送秦璐出门,看见严行舟就在门口还有点意外,“严先生一直在这等吗?”
严行舟点头,“辛苦冯医生了。”
要说那么多年前也就罢了,现在严行舟可是身价百倍,每一分钟都比黄金珍贵,还能坐在这里为了等人烧时间……
冯佩佩对严行舟是由衷的佩服。
“去吧,路上小心。”她拍了拍秦璐的手臂,觉得自己刚才在诊室里说的话真是说的太对了,“别忘记跟我电话联系。”
她确实已经比绝大多数人要幸福了。
严行舟带着秦璐回到车上,周乌把刚才这一个多小时里总裁大人错过的电话已经按照事情的紧要程度排了序,恭敬地递了过来。
秦璐凑过头去看了一眼,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