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洗起脸来。 井水凉,在这闷热的夏天洗在脸上非常舒服,她把门落下锁,索xing把身上也简单的擦洗了一下,然后才洗了脚擦上了他留下的那瓶yào。 明明很累,很疲惫,可躺在这张用木棍和竹子搭建的床上时,易语嫣却失眠了。 透过那一扇小小的木条窗户,隔着用细细的钢丝网做的纱窗,望着窗外墨蓝色天空中那轮将圆未圆的月亮,闻着床上陌生的男人汗味,她的心莫名的跳得有些快。 窗外,月圆星稀,荷塘边有一白衣少年安静的坐着,晚风中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笛声,易语嫣仔细一听,居然是那首李叔同的那首《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jiāo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第二日清晨,纪远是听到小屋门的声响醒过来的,抬头,易语嫣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他的白衬衫和黑长裤穿在她身上,衬衫有些长,遮盖过了她的臀部,而她的两只手提着裤管,估计是裤腰有些松怕掉。 “你有.皮带吗?”易语嫣红着脸问,她是真不敢松手,因为松开手就会掉的。 “有,”他应了声,然后只见他撩起衬衫,接着‘咔’的一声,他从裤腰间抽出一条皮带来递给她。 她的脸瞬间红透得好似田里的西红柿样,几乎能滴出血来,而她抓住裤管的手越加的捏紧了,好似一松开真的就会掉一般。 “不要?还是嫌弃?”纪远眉头一挑的看着她:“不要我就再系上了,那你就今天就提着裤子走吧。” 易语嫣赶紧伸过一只手把这条皮带接过来,然后又转过身去迅速的把皮带给系上,好在之前军训过,系皮带什么的倒也不是不会。 待她把皮带系好转过身来,纪远已经端了一碗番薯粥和两个馒头到她跟前了,番薯粥里还堆砌着一小撮咸菜。 “这是我舅妈做的,你赶紧吃吧,吃了我送你走,”纪远催促着有些扭捏的她。 “那你呢?”见他只端了一碗番薯粥过来,她赶紧问。 “我已经吃过了,”他淡淡的答:“今儿个刚好我要去镇上帮舅舅买鱼饲料,顺道把你带镇上去,镇上就有通往县城的车,你到县城就能找搭上到省城的车,然后你在省城就可以回家去了。” “.”易语嫣低头吃早餐没吱声,她想只要走出这个地方,到镇上可以打电话就成了,只要一个电话,她大哥立马就会飞过来接她的。 吃完早餐,纪远已经拿了个帆布包准备出门了,见她穿着他的拖鞋依然还是不能走路的样子,最终有些无奈的又在她跟前蹲下身来。 “上来,猪八戒背媳fu儿去赶集!” “.”易语嫣哭笑不得,可她的脚现在的确还是不能走路,主要是两只脚底的水泡还没好,倒是小腿上的肿消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