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梓仪和卢子牧都不说话,沉重地呼吸着,她通红着眼说完,觉得够了,没什么意思了,点头,起身,发抖的手指尖捋起额前的头发,拭掉紧接着滑下来的两颗泪,抽一记鼻子。 我宁愿我是一夜情。 撞过龙梓仪的肩,折过卢子牧,她拿了客厅沙发上的围巾,开门离开。 初冬,下雪了。 竟然下雪了。 连续两天的超低温,终于爆发在这一小粒冰结中,卷在风里,落在发上,她穿得不多,一件单的,吹得进风的毛衣,围巾攥在手里,红着眼走在飘雪的小区道路上,身后的感应门咔擦一声关上,再没有打开的声音,没有人跟过来。 傍晚六点,深蓝夜幕,车水马龙,华灯初上。 车鸣声,细碎飘雪声,行人擦肩时的羽绒服摩擦声,那些认出她的人不时回头的低语声,然后是出租车的电台声,轮胎压雪声,最后是遥远的欢声笑语,以及近在耳旁的寒风声。 彻底清净下来的时候,是夜里八点,朗竹公馆。 她坐在路灯下的木椅上。 橘色的光披在肩身上,隔着两户就是正在家宴中的68号别墅,远有乐声,她低着头垂着发,亮着屏幕的手机握在手心,靳译肯的号码在通讯录里躺着,迟迟不拨。 已经这么坐了半小时。 衣衫单薄,手指僵硬,鼻尖冻红,发上覆了薄薄一层雪,想见他,但不能见他,知道打了电话他一定会来,但是不能打这个电话,心里难过,眼睛湿润,受着一拨一拨的寒风,皮肤冷得麻木。 这个冬天来得太早,太凶。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没了落雪声。 光也稀少了一点,路面积起的雪被踩出两行脚印,橘黄的灯下多出一个撑着伞的人影,她缓缓抬头,脖子因长久的静态而有些僵,对上董西的眼睛,她穿着雾蓝色毛衣,围着白色厚围巾,长长的黑发散在围巾间,撑着一把透明伞,雪落在伞面上,淅淅响。 夜色浓重。 一时之间有千愁万绪,但最后也只是红着眼看着她,董西也不说话,握着凉凉的伞柄,不问她为什么来,不问她怎么了,手里提着一袋子猫粮,应是刚去过公馆附近的宠物店,回程路上的悄然偶遇,便一语不发地来到她的面前。 她的身子细微地抖。 而董西留的时间不长。 俯身将伞柄递到她手心内,身子往伞外退去。 便走了。 走的时候,装着猫粮的纸袋子轻微地响,合着踩雪的嘎吱声,渐行渐远,龙七始终没说话,冻僵的手不太能握住伞,任它飘飘然地倚到肩上。 手心在膝盖上轻轻地摩挲。 再听到一些离近的踩雪声时,是五分钟之后,侧头,隔着透明的伞面,雪粒间隙,她看见靳译肯。 穿着单件的灰白色毛衣,从他家的别墅过道拐出来,走得很快,走在董西前面,董西在后头跟着,因靳译肯过快的速度小跑几步,长发和围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