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城时才几岁?也就是迟越一般的年纪,那般的年岁能做什么?
世家子弟个别是早早年岁长辈就安排上了教导人事的丫鬟,可十六七岁身边冷清的也是常态。
太子年长气盛时可大多时候都留在陪都,陪都邺城是如何,有没有女人,就不得而知了。
迟盈听了倒是做不得其他感想。左右她如今只盼着自己能平平安安活在东宫手下,其他的如何管得着?
真要有什么庶妃,别成日与她过不去就好。
“长兄说过,陪都太子府如今尚且没有子嗣。”郦甄瞧着迟盈面色,怕她心里难过,还是止不住提点道:“嫁给东宫可非寻常人家,盈儿应当知晓些道理,东宫既是你夫君也是你主君。”
迟盈浑不在意地笑,“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别看我如今这般模样,嫁入东宫必当是另一番模样。这姻缘本就是强扭的瓜,我日后就充当一尊玉佛,如何也伤不到我半分。”
随太子日后如何,又与她何干?
自家权势已极,太子登位自家又能如何着?反倒是日后烈火烹油还不如如今这般呢。
太子不能登位,凭着她姓迟,总有后路可退。
两人说话声儿都不算小,叫大郦氏与随国公夫人也听去了,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本以为要好生教教,才能叫这个年岁的姑娘明白其中道理,嫁入东宫却仍一门心思溺于情爱,结果只怕不得好。
可谁曾想,如今的这些姑娘,竟然各个无师自通了去。
大郦氏听罢失神许久,望着两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同随国公夫人叹道:“这两姑娘,比我年轻时候聪明多了。”
却说此时的正院外边————
随国公夫人独爱青竹,正院往前走道两端便栽种着一片常常的竹林,生长了许多年的竹林棵棵茂盛遮阳避日,只能瞧见前头的玉石子儿铺砌的廊道,墙通一色的全粉刷成了白色。
一旦有日头照射下来,那些竹影儿便投射到了墙上,一片会活动的水墨画似的,见过之人无不称赞一声风雅。
今日没阳光,走廊只得一片黑影。
孟夫人没好气的骂了句,“原先多亮堂的屋子,非要栽什么破竹子,黑不溜秋的吓死个人!”
母女二人这段时日总惴惴不安,皆是一副没睡好的德行,丝毫没注意旁的,穿过回廊,竟直直撞上了带着侍女打算回府的大郦氏与郦甄。
二人皆是面色一紧,生怕方才的那句牢骚被人听了过去。
孟夫人连忙收敛神色,上前来道歉:“是郦家姐姐,怪我这粗心了,可没撞疼姐姐吧.......”
大郦氏可不是一个好脾性的,今日更是烦心的很,她第一次见二人本就瞧不上这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