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一口气,心道,皇上许是刚起床,心情不好吧。 其实白昼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历来饥荒不外乎天灾人祸,蚌安郡没有天灾,那便是人祸。 有人横征暴敛。 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手脚的人,背后牵涉的势力,定然不简单。白昼不想打草惊蛇。 白昼刚回寝宫,就布戈吩咐,请王爷来。 不是才分开片刻吗布戈腹诽。 远宁王片刻就到了。 朕要去蚌安郡,你陪朕一起吧。 此时寝宫内堂,只有白昼、王爷和布戈三人。一个发号施令了,另外那俩瞠目结舌,对望一眼。 白昼继续道:你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布戈,这次是成是败,有一半要看你的本事了,第一件事,送一封密信给大将军楚关 说着,皇上寥寥几笔,写好信,交在布戈手上:第二件事,这几日你对外称朕身子不爽,由王爷照料,早朝免了,有人来见一律挡住,要是办得好,回来赏你。 得嘞,跟着皇上许多年,布戈隐约觉得这次的差事有点意思,但他又担心皇上的身体 隧看向远宁王,巴望王爷能劝问一二。 谁知远宁王问道:何时出发? 白昼一笑,道:现在。 王爷是存了谋朝篡位的心思,但他在政务上,难得的贤明,抛开权位,去揪国之硕鼠的根本,白昼觉得他和远宁王暂时可以算统一战线。 安排已毕,王府的小厮玉人驾着马车,鸟悄的把自家主子和白昼接出宫,出了朝月城,一路向南去。 远宁王自从在军营里收到密信之后,一直怀疑身边有人监视自己,和神秘人通有无,那神秘人是谁,原主该是知道的,可他穿进来,瞎子哭天,俩眼一抹黑,书都没看过 思来想去,不敢冒然行事,只得暗自观察,逐个排除。现在起码能确定,玉人是自己人,而且武艺和脑子都不错,是个好帮手。 古时的马车,不过是几匹马套着两个木头轮子。 官道平整,也难行驶得平稳。 加之这次是偷偷跑出来去一探究竟,用得车再普通不过,别说卧榻了,就连个软垫都没有。 虽然白昼已经有过兵征扶南的经历,但坐在马车上颠来晃去,依旧觉得不舒服。 他换了普通百姓的衣裳,抱着怀缩在车角落。 盘算着,二百里的路程,就算中途遇见驿站就换马匹,兼程赶路大约也要五六个时辰才能到达 无奈,路是自己选的,摇成煤球,也得坚持。 身体不好的人,精神也就难好,颠簸不大一会儿,就困顿。正昏昏欲睡,结果车轮压在石头上,猛一颠簸,他脑袋嘣一下子就撞在车壁上,疼得他抽了一口冷气。 身边远宁王本在闭目养神,见状解下自己的披风,叠了几折,给白昼垫在脑后,叹道:陛下何苦要自找苦吃? 简岚鸢对皇上,已经没有初到书里时那般忌惮,最初他私下称他陛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