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柔声道,陛下舟车劳顿,这是祛燥静心的方子。 白昼看眼前这二位,算不得剑拔弩张,也暗含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无奈笑了笑,接过药碗,把药一饮而尽,空碗轻轻放回桌上。 远宁王见他喝完药,才又转向李鸩,欠身道:陛下前些时候被长环蛇伤了,心脉损伤,深夜惊梦难安,对从前的事情也时而记忆混沌,王上若是念及幼年情义,便先让陛下好生安歇吧。 长环蛇三个字,音说得重了。 李鸩表情大变,几步抢到白昼身前,拉住他手臂,关切道: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又被长环蛇伤到,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王爷是歪打正着,还是有意的,白昼正为如何在李鸩面前含混过往经历犯难,听远宁王扯出个失忆梗,虽然狗血却很有用。 于是白昼顺着王爷的话茬点头道:是真的,朕的身体只怕 说着他淡淡的笑了,笑容放在这般语境中,李鸩看着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凉,他喃喃沉吟道:长环蛇早该随着神使那一族绝了呀。 远宁王和白昼对视一眼,心知肚明,李鸩口中说的,八成与千禄的师父有关,也与彭奇有关。 李鸩极为关切白昼的伤患,几番询问。白昼把当初遇蛇的事情三分真、七分假的一通讲述。 讲到后来,李鸩看远宁王神色都变了,待到听说王爷一连数日不眠不休的炼制解药,李鸩忽然向他躬身一礼,道:多亏阁下医术精湛,本王才得以再与小景相见,方才无理之处,请阁下担待。 话是好话,听着很怪,好像他和皇上相熟,王爷却是个需要客套的外人了。 眼看王爷脸色微微起了变化,白昼极有眼色的轻咳几声,王爷和李鸩的注意力瞬间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这般关注,让白昼有点头疼,本来有个远宁王就够受的了,又蹦出一个李鸩。 他回身看向布戈,见那小子垂手耷拉眼,目不斜视的表情站在自己身后随时准备伺候着,便开口骂他道:收拾好了怎么不知会一声,你嘴巴只会喘气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