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惊呼一声:“哎——” 音节才刚落了一半,就见到那个盘子被顶了起来,小纸人举重似的将盘子抬过头顶,然后往自己面前放满水的水池里轻轻放下。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如同喷水池中突然四射绽放开的美丽。 只在那细细分隔台上站着的小纸人灵活的左右腾挪,硬是营造出了绝世武功般的步法走位,以免被水打成一团废纸。 累的呼哧呼哧喘气时,它转头对上了厨房外沈棠的目光,“呀”地害羞一声,在沈棠以为它要转身抱着水龙头柱子冷静一下的时候,它竟然挥舞着三角片状的小手,偷偷地在未画五官的空白脸上一拍,然后对沈棠挥了挥—— 沈棠:“……哟呵。” 不得了,在短短的时间内,她的羞羞已经成长到会给她送飞吻的地步了。 她双手环胸站在客厅和厨房的连接的那条道路上,笑着看它们有惊无险地收拾完整张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眉目里捎着柔和的笑意。 可爱。 也不知道谢曜灵那么个刻板又面瘫的人,为什么能够创造出这么有趣的灵魂。 …… 家务活被小纸人承包,洗衣做饭半点不会的沈棠成功避开了婚后的第一项重大危机。 但是到了晚上,她的第二项危机再次随之而来—— 比起前者,这个显得更加要命。 没了鬼魂上门叨扰,短时间内家里灯泡也免受短路的侵害,沈棠得在最正常的情况下和谢曜灵再次同床共眠。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样的夜晚从此在她的人生里还要有无数个。 想想就觉得闹心。 她手中握着淋浴的喷头,探着热水的温度,慢慢调节着水温,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一个故事画面: 主角正是她和谢曜灵,代入的是不知多少年前演过的一部言情剧。 明亮的卧室灯光内,谢曜灵坐直上身半靠在床头,将另一人揽在怀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放松地半曲着,一下下捋着那人的头发。 灯光从她的头顶落下,将她的脸庞冷意晕染得暖和许多,就连五官投下的阴影颜色仿佛都跟着升了温。 或许是情到深处,她轻轻地一低头,薄唇映在怀中人的额角。 吻落下时,三分亲昵的味道便随之透出。 于是靠在她怀里的人笑容弯弯地扬起脑袋,正是沈棠自己的模样—— “砰!”一声巨响。 金属制的淋浴头重重的砸在地面瓷砖上,差点在上面造出裂痕。 沈棠被这声响惊动,将自己从那想象中的画面里拔出,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念了一句: “阿弥陀佛……” 太恐怖了,差点给她吓回姥姥家。 她半蹲着将淋浴头捡起,深呼吸了几口气,给身上冲水的同时,试着把这个画面倒转一下: 大爷一样地靠在床头的人变成了她,至于挨在旁边的谢曜灵—— 那铁定是做不出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