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见,又被老师知道并不奇怪。上学校没两天就被老师告状,钟杳觉得好丢脸,所以才一时没了底气。
对面,靳川微顿,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怪小孩焉答答的,原来是以为老师在自己这儿批评了她?
他心觉好笑,却并不打算解释。
“无论如何,”靳川作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说,“和同学动手确实不对,你赞同吗?”
他都没问她为什么动手。
钟杳觉得有点儿难受,酸着鼻子看靳川一眼也不说话,然后继续满头扒稀饭。
这委屈巴巴又满腹怨念的样子,靳川差点没绷住。
怕小姑娘哭给他看,他语调一转,赶紧又说:“但男同学除外,尤其是祁昱。老师那里你不用怕,下次谁再来招惹你,你还是可以动手,一个人打不赢就多叫两个同学帮忙。”
钟杳愣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教唆她以暴制暴吗?
她抬头,看见男人满脸认真。
半晌,钟杳回他:“你不可以性别歧视男孩子,还有我妈妈说过,以暴制暴是不对的,你不能这样教我。”
靳川怎么也没想到,小姑娘会这样回答。
他想起记忆中那一抹白裙,有些微失神,她妈妈的确是个温柔的人,把她教得也很好。
“确实不提倡以暴制暴,但你已经这么做了,难道我要替你妈妈教训你吗?”靳川唬她,“我教训小孩的样子,你确定想见?”
钟杳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但她又挑不出靳川话中的错,憋了半天,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推人是有点不对,但我知错就改,你罚吧!”
小孩大义凛然的样子,逗得靳川轻轻挑了下唇。
钟杳眼见着靳川走到了跟前,还抬了抬手,她以为他居然要直接动手打自己,一下子紧紧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
男人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威胁似的说:“知道错了以后就乖乖听话,以前跟着妈妈听妈妈的,现在跟着我就要听我的,明白?”
钟杳睁眼,呆呆望着靳川。
她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向自己示好,想要瓦解掉她的防线。
“你别想离间我和我妈妈!”小孩忽然拍开了他的手。
靳川不明所以。
钟杳却已经背起书包悄悄往外溜,出门前她又回头坚定地对他说:“我永远听我妈妈的话!”
门被嘭一声关上。
靳川轻笑出声,虽然他和小孩的沟通算不上顺利,但他竟忽然感到,养小孩似乎也有那么点乐趣。
——
钟杳到校门口时,感觉围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