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你当时可见到了广玉树?”
“见到了。”广中心斩钉截铁的说:“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我不懂什么样的伤是什么形状的,但是我了解我儿子。”广中心说:“玉树身上的酒味非常重,但是,那是一种他从来不喝的酒。这一点我可以确定,因为之前家里也买过,他十分不喜,只尝了一口。”
“我心里疑惑,于是便多看了看,我觉得他那一身的酒味,都是从衣服上来的,并不是身上,好像有人将酒倒在了他的衣服上一样。”
“于是我立刻就提出了异议,但是,燕德润说,仵作已经验过尸了,确实是醉酒摔倒,不是意外。”
夏樾道:“你就听了?”
“不听不行啊。”广中心苦笑道:“玉树是我的儿子不假,可我还有其他的儿子,还有女儿,还有夫人,一家老小还有几十口。燕德润告诉我,玉树的死就是意外,我若信他,不会亏待我。我若不信,可能家人还会出其他的意外。大人,您说那时候,我能如何?”
真的没有办法。
谁也没有勇气,带着一家几十口的命去奋勇一搏。为了一个已经是了的人,送上一家子还活着的人。
没有人可以责怪广中心做的选择。.GoNЬ.
然后这事情,便当做意外来处理了。大家感叹一番天妒英才,不了了之。
“威逼利诱这一套,燕德润很熟练啊。”夏樾道:“这事情他做的必不是一件两件了。”
但是这有什么用?
广中心疑惑的看着夏樾,燕德润已经离开京城多年了,现在就算知道他有问题,又怎么办?
不过这夏樾就不用和广中心细说了。
广中心说完之后,便让他回去了,夏樾和慎咏志商量。
“慎大人,你看这事情怎么弄?”
燕德润虽然是三品大理寺卿,但在京城达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也不可能一个人做完所有缺德事,他必然还有同党。
当年燕德润离开的时候,同时离开京城的,也不过他的几个亲信手下罢了,再没有其他官员。
所以他的同党,定还在京中。
每个人对危险的预知判断是不一样的,燕德润可能感觉到了危险,但旁人也许觉得没事儿。
事实上却是没事儿,风平浪静到今天。
今天的事情,六年前谁能预料呢。
慎咏志面色沉重道:“师父当年在京城关系好的官员,我都知道。这些年,依然和大理寺保持着良好来往,我会列出名单,一个个的查。”
这人,是得罪也要得罪,不得罪也要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