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喜帖扶着墙站起身,神色格外平静:“傅君泽,你骗我。”
“我没有,婳婳,我不会同意的。”
“那这是什么?”她手中喜帖用力砸他脸上,划出一条红痕:“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名字在上面?为什么?”
她眼眶通红,却倔强的不肯落泪。
虽然知道再无可能,可她还是私心里希望,傅君泽别让他们的爱情沾上污垢。
可现在不仅沾上了,她想起来都泛恶心。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这辈子怎么会遇见你来这么折磨我啊。”
她现在家没了,爱情没了,心里空旷得可怕。
她用袖子一抹眼角,哽咽了一声:“傅君泽,下辈子也别再见了。”
喜帖被她如污秽一般丢在地上,她踩着就越过他出了牢房。
傅君泽后知后觉的去拉住她:“你要去哪儿?”
“战场。”
“你要去送死吗?北狄突破了防线,已经杀到飞燕关了,守不住的,谁也守不住的。”
迟婳用力甩开他的手:“我爹死在了那里,那是他守了一辈子的地方,他现在被世人谴责,冤枉,而我,身为他的长女,我要告诉世人,迟家,光明磊落,迟家,忠君报国!”
“婳婳……你想想西儿,他还那么小,他还没记住娘的样子,你为了他别去,好不好,内阁大人已经答应我了,他会全力救你的,你别去……”
他声音带着哀求,迟婳却觉得格外刺耳。
“所以,这就是你要娶黄莺莺的原因?所以你是为了我,才点头答应娶她的?”
最后,她轻声嘲讽一笑:“别恶心我了,我宁愿死,也不要这么屈辱的活着。”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无力的微微闭目,声音沙哑苍凉:“终有弱水替沧海,再无相思寄巫山。”
“傅君泽,我们来生也不要再见了,你放过我吧。”
迟婳走了。
她手中有一块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
她只身一人,请求前往北狄战场,并立下重誓,她以身死守飞燕关,城破她以死谢罪。
程盛全见此,就再给迟家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迟婳于第二日骑马朝北方而去,她连傅西也没有再见。
等赵荟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九月了,她只是愣了一下,拉着小西瓜的手,就轻轻道:“你娘亲去北狄战场了,你要保佑她平平安安的回来,知道吗?”
傅西歪着小脑袋,流着口水,眼睛瞪得圆圆:“啊?”
赵荟蔚嫌弃的用锦帕给他擦了擦:“口水娃。”
说完,她就把傅西交给了璎珞,而她就去了沈明南的书房给他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