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余府要与昭郡王联姻,这个时候殿下对余郡守下手,这是对昭郡王宣战……”幕僚心里还是有些顾虑。 “他?”萧长彦冷笑一声,“小王不惧他。” 要说兄弟这么多,萧长彦唯一讨厌的就是这个长兄,大殿下逝去后,这个二兄就处处端着兄长的架势,对他们指指点点,以管教为由时刻彰显自己兄长的地位。 那些年大皇兄去世,太子殿下道观养病,可把这位以皇子居长的哥哥神气坏了。 后来年纪大了些,这位哥哥倒也学会了收敛,只是这收敛更令人厌恶,就想一条藏在草地里的毒蛇,寻常不露脸,暗中伺机而动,明明心里对皇位渴望至极,偏偏摆出贤王的姿态,像个一心办事,不问功名利禄的纯臣。 萧长旻心眼不少,却少了些自知之明,总是看不清自己的本事。 他可不再是国子学中,要处处敬重兄长的幼弟,萧长旻当真要为余贡出头,他接招便是! 幕僚还欲劝说,最终到了唇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一则是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二则是他跟着萧长彦这么多年,对萧长彦也算了解,萧长彦主意已定,他再多说也是徒劳。 “小八动了。”萧长彦的人才刚刚对余贡布局,盯着他一举一动的萧华雍就知晓。 “人都是利己而为,景王殿下现下别无选择,只能把余郡守绑走萧长庚的罪名给坐实。”沈羲和难得偷得半日闲,坐在屋子里,摆弄着她的香,“至于余郡守为何要掳劫软禁皇子的理由,我都已经帮他想好了。” 这件事情扯到萧觉嵩头上再合理不过。 “能不能牵连到平遥侯府,就看景王殿下够不够狠。”沈羲和眸底水光轻浅。 她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去栽赃嫁祸,自然有萧长彦将事情落实,萧长旻和平遥侯府要恨,也恨不到她头上来。 “呦呦高智,令我折服。”萧华雍说着还装模作样给沈羲和作揖。 借刀杀人,做到沈羲和这个份儿上,萧华雍不是逢迎沈羲和,他是真的折服。 无论是挥刀之人萧长彦,还是挨刀之人余贡,都不知他们只是沈羲和手上的棋子。 不动神色,杀人于无形;达到目的,片叶不沾身,全身而退,退得干净利落。 “若无些许智谋,岂敢嫁与你为妻?”沈羲和头也不抬回道。 迄今为止,沈羲和从未在谁的手上落败过,而唯一让她没有胜算之人,就是她如今的枕边人,若非她对自己有几分信心,当日便是被萧华雍逼到那个份儿上,她也不见得会妥协。 “能被呦呦如此高看,荣幸之至。”萧华雍笑容从眼角溢出,在眉梢晕染开,让他看起来比常人白上些许的俊脸,顿时蒙上一层柔光。 沈羲和侧首与他相视一笑,复又低头继续捣鼓香料,萧华雍靠近了几步,在她的身侧为她递上她所需的用具。 他每一次都递得及时有精确,沈羲和也就不嫌他碍手碍脚,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