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她二人肌肤相对亦久,但总归是没有破了底线,那些看得见吃不着的日子曾经如何难熬,今夜里就还更难熬百倍千倍。 但看着寻月棠睡得这样香,他是决计不会狠下心来将人叫醒。 将被角给人掖好,落了喜帐,又熄了离床较近的几柱粗柱,谢沣仍还存着些侥幸—— “数到一百,若盘儿醒了,我就不出门了。” “九十九,九十九,九十九......算了,一百。” 外面人正喝得起劲,见谢沣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写着——“他不洞房,来这干嘛?” 谢沣恍若未见,自顾自撩袍坐下,“王妃守礼,言说大家都在,府上需有人主事,叫我出来作陪。” “哦,哦哦,原来如此......” 大家击掌赞叹,高呼“王妃厚谊厚谊啊”,心里想的却是:你这么说话了让我是喝还是不喝?这真的不是赶客吗?可转念一想:大好的日子,王爷都喝上了,咱们就尽兴呗。 一直到亥时末刻,前院才散了席。 谢沣送了醉醺醺的同僚下属离府,觉得时辰也差不多了,回去洗洗睡,明早还得给祖母敬茶。 至于同房,顺其自然罢。又不是此生只有今日可活,且有着长长来日呢...... 这么想着往回走,外面小风嗖嗖刮,谢沣莫名地觉得,自己就像是这北风里头的一颗小白菜。 也是奇了怪了,喝了这么多酒,怎也不见醉。 回房又见鸳鸯红帐严丝合缝,谢沣的心里就像外面的小风一样凉,索性直直往盥室走。 “三郎。”帐里人突然叫了一声。 谢沣顿脚:“!” 而后见帷帐开了一条缝,寻月棠头发披散着,凑出头来,眨巴着眼睛瞧他,“三郎,我睡好了。” “唔。” 谢沣发觉,这话不太好接。 然后见寻月棠快速拉开了帷帐,接着马上合上,又叫一声,“三郎。” 虽说她动作极快,但是谢沣是如何的眼力,只那一瞥,就窥见了帐中所有的景色——寻月棠穿着一袭红色蝉翼纱制成的齐胸襦裙,雪白春光坦露大半,被盛放的海棠刺绣托着,更为晃眼,外头虽也有件同款的大袖衫,但随着动作,袖子已落到了肘处,露出一双细细白白的腕子...... 谢沣感觉自己彻彻底底进入了火海,一下子就燃起来了,但理智犹存,“我,我先去沐浴。” “稍后,一起,不行吗?” 寻月棠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织金地毡上,然后跃到眼前人身上,盘地严严实实,手上开始解他前襟襻扣。 “三哥,别忍了,我都发觉了。” 谢沣失笑,托着她往床上走,“这可是你说的。” 红烛摇曳,人影幽幽,寻月棠颤抖着给谢沣解去腰间犀带,直面之下,突然怂了,慌不迭往床头爬,又被谢沣一下子拉了回来,虽是跪在床脚,却仍有居高临下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