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明往往落笔就写,根本无需翻阅书籍,写下来的文章引经据典,令人称赞。
于是这日下学之后,李绾把高展明留了下来。待其他子弟都走干后,李绾拿出几份卷子,道:“你这些文章,写得不错。”
高展明对于李绾表现得十分尊重:“多谢恩师夸奖。”
李绾道:“以此几篇文章,可见你学识广博,心怀远大。”
高展明笑道:“恩师谬赞。弟子尚有许多不足之处,需仰赖恩师指教。”
李绾道:“你既然叫我一声恩师,那我便再让你写一篇文章,论师,你可写得?”
高展明一怔,忙道:“自然写得。”
李绾道:“笔墨就在这里,你写吧。”
高展明没想到李绾竟然让他当场写作,他并不推辞,只略思索了片刻,亦提笔就写,只一炷香的功夫,便写成了一篇文章。
高展明毕恭毕敬地双手捧着文章献给李绾,李绾接过,仔细看完,捋须称赞:“果然是好文章。”又道,“你谓‘师者,人之榜样也’,何解?”
高展明道:“师者,传道,解惑,这世间众人,凡初生婴儿时,恪酢醍懂,行为言语,皆靠效仿。人生第一师为父母,父母授生存之道,恩师授为人之道。人生若有良师,才可为良人。因此我说师者,人之榜样也。”
李绾笑道:“好,好,说得真好!”
这李绾也是安国公的亲戚,学了一手好诗文,过去曾在政事堂中当过差,只因年纪大了,才从朝堂中退下,被安国公聘来做宗学的教授。他过去在朝上也是受人景仰的人物,没料到来了这宗学,这些出身高贵的纨绔子弟们全不将他当一回事,连为人子弟的礼节亦不放在心上,甚至有那顽劣的子弟还曾戏耍于他。他出言教训,却被宗正阻拦,说着宗学里的子弟们都是金贵的大少爷,万万教训不得。唯有高展明对他礼尊有加,且高展明最近这几篇文章写得又深得他心,因此他已对高展明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