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兹脾气极好,她温顺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向书房。
诺拉注视她曼妙纤细的背影,“她可真美……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美第奇家族的后裔会嫁到这儿来……英国,伦敦?”
“美第奇家族在一七三四年因绝嗣而解体。”福尔摩斯回答,诺拉微微睁大眼,“那您说莉兹……”
“历史总会有偏颇的。”福尔摩斯犀利的目光一刻不停地扫视着屋子里的一切,比女主人在的时候更加主动细致,“欧洲的贵族综合来说就是一部精彩又混乱的*史,每一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家族都有着不计其数的子嗣——不管是正统或者是私生,毫无疑问,这位莉兹——全名伊丽莎白·美第奇的夫人有着意大利和英国的血统,但她只是偏远的毫不重要的旁支,怀念着早已逝去的故族荣光,嫁给格里芬先生大概也只是为了生计与爱情。”
“她如此的容貌……即使配上国王都绰绰有余。”诺拉不无遗憾,“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福尔摩斯不悦地看她一眼,“肤浅之人才会只看得到那张迟早也会成为枯骨的脸庞。”
诺拉笑眯眯地回答,“不不不……格里芬夫人也有着高贵的气质和令人感到舒心的脾性……美丽不是一副面孔,也不是一首乐曲,而是即使闭上眼睛也能看到的样子,掩住耳朵也能听到的旋律……美是凝视自己镜中之影的永恒。”
“您还会作诗。”福尔摩斯挑眉。
“就像您说的,作诗来说对我缺少显而易见的挑战性,因此它只是闲暇的兴趣。”诺拉挑衅地看他一眼,“再说了,究竟什么样的人对您来说才算美丽呢,您似乎对所有的美人都无动于衷。”
福尔摩斯沉着冷静地回答,“我认为,人的本质不在于他向你展示的一面,包括容貌,而在于他所藏匿的一面,他的内心——什么样才算美丽?”他顿了顿,抬头看向她,声音平静温和,“忠诚,勇气,明智,清醒……拥有不屈信仰的人永远都是最美丽的。”
“那么……我对您来说算美丽吗?”诺拉开玩笑般地轻快问道。
福尔摩斯凝视她,“您不是花,是一颗宝石。”
诺拉一愣。
正当她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莉兹已经拿着厚厚的原稿走出来了,她不得已只好将冲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目带思索地看向福尔摩斯的侧脸。
……宝石?……
莉兹将文稿放在桌子上,福尔摩斯拿起来仔细翻了翻,过了许久,才沉吟着慢慢开口道,“……您是什么时候嫁给格里芬先生的,夫人?”
“一年前。”她写道。
福尔摩斯翻了翻页,“也就是说,对于两年前格里芬先生的事情,您都无从知晓?”
莉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