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自己会溺在里面。
“但我以前没那么大脾气,很好讲道理的,所以昨天,嗯,总之是我做的特别不对。”瞿宁不敢在他脸上移开,身子不知不觉僵直,“我不该说出那样的话,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
他心里被戳了一下,不敢深想瞿宁为何这么在乎他的感受。
“真的?”瞿宁见他不像说谎,大着胆子拿酒瓶,“那咱们,一杯泯恩仇?”
“不必了。”靳时拒绝了她的好意,怕她敏感,又解释,“除了应酬,我很少会喝酒。”
瞿宁意外地后仰身子,歪着头问:“那你怎么解决你的负面情绪?生气,难过,压力大之类的,你都怎么度过去的。”
“如你所说,度过去的。”
瞿宁一脸茫然,显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靳时只好多解释一句,他在她面前总是不自知的提高耐心上限:“就是捱过去。这世上大部分负面情绪是可以交给时间的。”
瞿宁难以置信:“你指的是内部消化?”
“对。”靳时叉着手,“一般是找个没人的角落,最好是封闭空间,自己消化所有负面情绪,一直到我觉得可以不受影响为止。”
“万一消化不掉呢?”
靳时想了想,他语速很慢,像在讲故事:“那感觉很难受,就像一块磨砂石时不时地磨你的心,但我也只能任他磨。攒着攒着,一直到撑不住了,觉得在崩溃边缘,只有这时候我才会用酒精解决,一次性清干净,迎接下一个循环。”
他笑了笑:“所以别轻易让我喝酒,会引出我的第二人格。”
瞿宁怔怔待在原地,心里又酸又涩。
难怪。
难怪他这般高冷寡言,难怪他这般细致入微,难怪他喜欢独处。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行为的?”
“从小,我有记忆以来一直都这样。”靳时察觉她神色有点不对,赶紧停了话头,朝她低头,“你还好吗?”
瞿宁摇摇头:“没,幸亏我没听小青的鬼话。”
送徐青雅走的时候,瞿宁曾委婉地问过如果靳时这样的人生气了要怎么哄,徐青雅大咧咧的说“撒撒娇嘛,他肯定就消气了,不行就洗干净送上床,没什么是打炮解决不了了。”
这方法的确常见,但瞿宁不想用,更不想用在靳时身上。
她始终觉得这法子并没有解决问题,只是软性要求某一方降低接受底线罢了,说到底就是消耗感情,当然,仅指根源性问题。她只是相对擅长直接摊在面上谈,关键是,对于靳时这种本就打掉牙齿和血吞的性子,消磨他的底线会更让她心里不安。
瞿宁忍不住向他靠了靠,烟蓝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