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叹气。
后来柱子从昏睡中被摇醒了,看到王芃泽坐在床边,低声在问:“怎么睡得这么死,我喊了好几声,你都没反应。”柱子没说话,目光迟钝地看着灯光下的王芃泽。王芃泽又说:“起来吃晚饭吧,吃了饭你再接着睡。”
客厅已经打扫干净了。没有煤气,晚饭是王芃泽出去买回来的。王芃泽说:“也没法儿烧热水,你多喝点儿粥吧。”又说:“明天我给你送罐煤气过来,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你得自己做饭,自己照顾自己。”
柱子没有胃口,一根一根地夹菜。王芃泽皱着眉头看到最后,说不想吃就不要勉强吃了,菜就放在这里,你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吃。王芃泽让柱子先回卧室,过了一会儿他也拿着笔和本子进去,看到柱子坐在床上,也脱了鞋坐上去,面对面地望着柱子,认真地低声说:“我要和你好好谈谈。”柱子担心起来,紧张地望着王芃泽的眼睛,问:“谈什么?”王芃泽翻开本子让柱子看,说:“上午你走得太急,没有看到他们在背后是怎么做的吧?”
还没看完,柱子的眼眶就湿了,不愿再看下去,把本子还给王芃泽。王芃泽不接,劝道:“你得看完。你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柱子低头擦了眼角,说:“还是算了吧,越闹下去,越是有更多的人知道。”王芃泽严肃地说:“该追究的,绝不能怯懦。如果背负着这个名声,你在南京只能是压力越来越大。”柱子说:“我本来是要离开南京的。”
两人沉默了,王芃泽的眼神越来越凝重,耐心地继续劝下去:“你不要老是说离开离开的,如果任何事情都能一走了之,那这个世界就简单多了。”停顿了一会儿,王芃泽微微激动起来:“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离开,三年前我决定带你来南京的时候,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够衣锦还乡的,而不是这么狼狈地回家去。”
王芃泽说着说着难过起来,觉得自己失态了,匆忙转入其他话题:“今天晚上你把以前和沙老师之间的交往,还有和周秉昆去看黄……去看的前前后后,详细地讲给我听,有多少讲多少,什么都不要保留。”
王芃泽差点儿说出“黄片”一词,又忙不迭地改口了。柱子看到王芃泽的尴尬表情,“扑哧”一声笑出来,但是立刻又感到凄凉,愤愤地对王芃泽说:“讲多少我都不怕,我又没做亏心事,可是别人看我跟看怪物似的,我说的话谁会信呢?”
王芃泽脸色一沉,“啪”一声合上本子:“我信。”
这一夜柱子一直讲到凌晨一点,才觉得没有什么可补充的了。王芃泽刚开始还拿笔不时地在本子上写几个字,听到后来也不记录了,伸开腿躺着,闭着眼背靠在被子上。好几次柱子以为王芃泽睡着了,试探着喊:“叔。”王芃泽总是说:“你继续讲,我没睡。我哪里睡得着呀。”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