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和阵阵泛起的头疼已不断提醒着他,他还是个在发烧的病人;连着做了两夜的爱,腰臀也酸疼得厉害……但他还是来了。
可能真是烧糊涂了。
但他想见周念。从他走出老宅那一刻起,这念头就在他心里扎了根,没来由的渴望随之疯长,从未如此坚定清晰过——他迫切地想见到那人,哪怕什么也不做,抱一下都好。在他身边,心里总能安定一些……而现在的他,最急缺的就是安宁。
裴洵忽然坐正了。
借着瘠薄的路灯光,后视镜边缘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周念的双手都插在兜里,微垂着头,像背着很沉的心事。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在拖着风。奇怪,裴洵心想,他以前也这么拖沓么?
当然不是。过去数周,已让他习惯了从后视镜中注视周念。那人每次来时都走得很轻快,眼里跳着光。倒是他今天的模样,不像是来会情人,像是来奔丧的。
啊……裴洵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