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自个儿去了蓬莱苑。瞅夫人那面色,像是很委屈。”管事妈妈低声回话。
“我陪着老爷子走南闯北,见过多少钟灵毓秀的人物,却未曾有一个能盖过关氏。那贱妇当初不是自诩中原第一美女吗?与关氏一比,当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侯爷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感情总是处出来的。去,将库房的钥匙、账本、对牌都交给她,日后她便是侯府当之无愧的主母,我总得抬她一抬。”似想到什么,孙氏冷哼一声,“把那贱妇留下的嫁妆也都交给关氏。若不是捏着这些嫁妆,赵纯熙焉能日日前来请安,早像她爹那样躲到天边去了。不愧是贱妇生的孽种,同样的心思狠毒,手段龌龊,为了阻挠那不孝子圆房,竟直接将自己弄病。你说她折腾这些有什么意思?”
管事妈妈不敢接话,只在心中腹诽:当然有意思。新夫人家世显赫,才貌双全,若得了侯爷宠爱又诞下嫡子,哪里还有她和大少爷的立足之地?只要长久霸住侯爷,再来打击新夫人便轻而易举了。
孙氏对此也心知肚明,疲惫挥手,“把东西带过去吧,这个家我不管了,让他们自个儿折腾。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折腾出一朵花儿来。希望关氏与传说中一样,是个精明能干的,能拢住侯爷,亦能压住那孽种。”
关素衣收到老夫人送来的东西并不感到惊讶,上辈子她也在新婚的第二天就接过了管家之权,当时既感动又惶恐,立时消去了独守空闺的怨愤。而赵纯熙的嫁妆她一直都在尽心尽力打理,却没料此举会成为叶繁和赵纯熙攻击自己贪墨夫家财物的罪证,以至于差点被休掉。
捏着嫁妆单子,关素衣轻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既然你们嫌我太尽心,这辈子便省点力,让你们一无所有也就罢了。
☆、流言
赵纯熙病得很重,连吃了几贴猛药才把高热降下去,需得躺在床上静养十天半月才能恢复元气。关素衣从太医丞处了解到情况,暗暗在心里说了一句“该”,面上却十分心疼,每天都带着汤水前去探望。如今她养成了一个新爱好,那就是默默欣赏赵纯熙分明抗拒厌憎,却不得不假装感激涕零的模样。
这日,将炖好的甲鱼汤放进食盒里,她领着明兰溜溜达达朝蓬莱苑走去。至于明芳,早在成婚次日就毛遂自荐,前去照顾病重的大小姐,这会儿没准正做着当姨娘的美梦。
二人边走边聊,步履缓慢,并不怕汤水冷掉,反正赵纯熙从来不喝,只会找借口将它弃置一旁,等她们走了就倒进恭桶。
明兰揉了揉鼻子,对甲鱼汤的腥味很有些受不了,“小姐,您怎么每次都炖甲鱼汤啊?这股味儿很重,大多数人都不爱喝。”
关素衣低笑一声,“王八龟孙正该喝甲鱼汤才对,这就是常人说的以形补形。日后只要姑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