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致远从小坊间长大,自然是会的,连忙答应。
温彦之围着披风,刚瘫坐在不远外吃完饭,整个人都无精打采:“我是不会,你们玩罢。”
齐昱坐在旁边揉了揉他脑袋,轻声道:“那你过来给朕抱膀子。”
“抱膀子是何意?”温彦之愣愣。
齐昱解释道:“就是坐在旁边招运气,出主意。主意你是出不了,”他抬手捏捏温彦之的脸,“但你坐来,朕心情好。”
温彦之恭顺应了。
沈游方将牌盒放在桌上,问李庚年:“李侍卫打么?”
左右也是无聊,且侍卫几个下差时候也没少玩过马吊,李庚年自认叱咤皇城司十年,牌娱之事鲜少有过敌手,岂有不应之理。
——臣,总不能,叫皇上三缺一。哪怕是输,也是臣,应当的。
李庚年仰起头:“打!”能赢几手也不错。
于是四方扔了骰子坐下,齐昱、温彦之在北,龚致远在南,沈游方坐齐昱上家,下家无疑是李庚年。
“打南方马吊罢,简单些,没有吃牌,只有碰和杠。”沈游方坐下,恭敬向齐昱打了个拱手:“还望刘侍郎,手下留情。”
龚致远有点没闹明白:“按说我才是上家啊,沈公子,刘侍郎是你下家呢。”
齐昱只是笑了笑,没理,瞥了眼李庚年道:“成,打牌也就打个人情,没有硬胡的道理。”
——嗯?李庚年皱了皱鼻子。
好似,嗅到,一丝,阴谋?沈游方这意思,是叫皇上放过我?
——噫!凭本侍卫的牌功,还不需要向皇上讨饶,这沈游方,真讨厌!
——看本侍卫赢得你裤衩都不剩。
于是一轮牌局开始,十三张牌入了手,才打过五六圈,李庚年已经有些吃力,竟是连一门花色都打不绝!不要的牌可劲来,要的牌一张都不现,上家齐昱不停地碰牌,还是一水清一色万字牌,碰到最后就单吊一张将,老神在在看着场上,像是已然稳操胜券,这时李庚年都还没听牌。
沈游方却道:“不好意思,沈某胡了。”
南方马吊胡牌不落牌,要打到最后一人是输,故沈游方此时胡了,亦不知其胡的是什么。龚致远打了个二万,李庚年瞥了一眼齐昱:“刘侍郎不胡?”
齐昱笑:“你管那么多作甚?”
李庚年默默伸长脖子。
温彦之抬手捂住齐昱面前的那张牌,面无表情:“李侍卫,你可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打马吊就不能偷看了吗!哼!
——你们这样很奇怪!
李庚年怒扔出一张三条。
龚致远大喜:“我胡牌!谢谢李侍卫!”
李庚年:“……?”你什么?你胡了我赢谁去!
此时就剩他和齐昱两个人,他怎么敢赢皇上?
齐昱催促道:“快,李庚年,打牌。”
李庚年现在很想一头撞死在牌桌上,“得,刘侍郎您请吧。”打出一张六万。
齐昱落牌,果真是个六万。
李庚年默默掏腰包。
——皇上,您,开心就好。
这么一圈圈打了七八场,李庚年再输再掏钱,又输又掏钱,掏到最后赫然发现:没钱了。他环视在场三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龚致远没赢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