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似的又看了棺木大半晌,终究是重重点了头,抹了一把脸,与吴氏谢过了温彦之。
送走了方知桐与吴氏,温彦之与龚致远走出衙门。温彦之有些头重脚轻,立在门口看着街面出神。齐昱在街对面酒楼堂子里,说了一半话抬头,看见他这模样杵着,也是心疼,便抬手唤了声:“呆子,这边来。”
温彦之在正午日光下虚起眼看去,没反应过来,倒是龚致远经了方才致襚之事,想起了自己的父兄之死,哀愁得心绪不甚稳当,竟先呛了声:“刘侍郎,青白丧事惹人哀,自古人之常情也,你自己坐在外面做冷情的,还骂温兄是呆子,不觉面赤吗!”
“……?”齐昱一顿,抬起的手放下来,一脸对温彦之的温情,化为对龚致远和善的笑,正待要提点龚致远什么叫昵称,什么叫爱名,却是李庚年见状危险,连忙换了座卡在二人视线中间,一张平白的脸上向他捧起赔笑替龚致远求情:“刘侍郎,别同龚致远置气,这不丧事么,丧事,刘侍郎息怒!”
齐昱垂着眼,和善地看了李庚年一会儿,扬了扬下巴。
“让开,你挡着我看温彦之了。”
李庚年:“……”
——哦好,恕臣眼拙,臣甚无能。
李庚年埋着脑袋又坐回去,沈游方在对面看得一阵忍俊不禁。
李庚年一道眼风瞪他,恶狠狠道:“再笑没饭吃!”
沈游方不答他,只制了神情喝茶,十分淡然,问云珠道:“丫头想吃什么,叔叔给你买。”
李庚年看看一身疏白的沈游方,又看看云珠身上噌新的袄子,扯了扯自己身上才换的半旧黑袍,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云珠正亮起一双大眼睛要说话,此时温彦之却过来了,听这话,瞥了眼云珠便道:“云珠有哮症,少吃辛辣罢,其余都可,她不挑食。”
“那你还带她吃麻辣烫。”齐昱抱着手臂看云珠。
温彦之抬手在云珠脑袋上揉了一把,苦笑:“谁叫她爱吃啊,便一个月准她吃一回。”
“不够不够!”云珠顶着他手掌仰起头来,可怜巴巴眨眼睛:“小叔,珠儿想吃辣!”
温彦之双指掐她脸蛋儿,意外坚决:“不行。”
云珠一瘪嘴,温彦之又道:“装哭没用,都说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