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边。 人一辈子有八十年,这过去的八分之一,弹指一挥间。 回过头才发现,她已经陪伴他这么久。 这样想想,如果能一直跟她在一起,那只有八十年,一生也太短太仓促了。 薄光年半晌才回过神,抿唇:“那个不重要。” 他的头发被海水浸湿,捋到脑后露出额头,脸庞清俊得不像话。 他说:“我确实跟人打过架,没有热搜上说得那么严重,但确实发生过。你还喜欢我吗?” 他立在水中,身后是起伏的蓝色海面,像一只幽深的瞳,安静地蛰伏在阳光下。 鹿溪心头猛跳,转头对上他的眼睛,思维有些迟缓,嘴里说出的却是无关的话:“我想起来是哪一次了……” 她陪他参加过很多次比赛,只有一次,在赛后,遇到一位嘴巴不太干净的选手。 那男生很年轻,滑单板,在薄光年面前用蹩脚的中文挑衅:“你们中国人,没有滑雪天赋。” 鹿溪再扭头,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 薄光年那时也才十五六岁,哪怕心智早熟,本质仍是个小少年。 热血上头,一时间难以冷静,她跟教练上去拽也没能拽开,等俩人打得差不多了才勉强制止住。 两个男孩身上不同程度地挂了彩,对方稍微严重一些。 坐在医院等待检查结果的时间里,薄光年全程面无表情,鹿溪想来想去,小心地安慰他:“不是你的错呀。” 薄光年不说话。 从午后到黄昏,他的父母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薄光年中途打过一个电话,鹿溪坐在旁边,听到电话里的女声说:“真烦。” 是他妈妈。 鹿溪挠挠头,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 她小声:“下一次,还想打人的话,实在不行……可以把他拖到小巷子里。” 薄光年没什么情绪,安静地看过来。 鹿溪舔舔唇:“找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打人也不用负责了。” 从那时候起,薄光年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鹿溪这人,在他面前时,好像是没什么“世俗的原则”的。 她单纯而真诚地,希望他高兴。 所以—— “我知道。”薄光年看着她,眼瞳被阳光一照,露出柔和的浅褐色泽,“你还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