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先劈头盖脸训一顿。从治学态度挑剔到生活态度,又从家务能力指责回学术能力。临了撂下一句“从我班里出去的学生,没有一个混成你这样的!你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个!脸都给你丢尽了!”——不等林先生答言,啪嗒就挂了电话。
林先生握着听筒,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春夏之交的正午。
却感到刺骨的冷。
忽然这个世界就没有意思了。
像掉了魂。
只机械地信步地往前走。
从太阳当空一直走到太阳落山,又走到漫天星斗。
从人多一直走到人少,又走到人多。
忽然就落入庞大的狂欢队伍中,被挤得几乎无法呼吸。林先生猛地惊醒,茫然四顾,才发现自己竟走到知名酒吧街来。
今天大概有什么活动。
到处张灯结彩。
人们都穿着火鸡或者孔雀般的奇装异服。带着霓虹色闪亮亮的装饰品。活像一大堆在奇异品种的萤火虫。
彼此推搡。
发出刺耳的尖啸。
还有不少仿佛刚刚从伊甸园里跑出来、浑身的布料少得几乎可以说是赤身裸体的男女混杂其中,举着酒瓶,嘴对嘴地硬摁着人灌酒。
林先生何曾见过这种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