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七分饱,亭析放下筷子,郁临莘擦干净他的嘴角,利落收拾碗筷。 亭析侧头安静地注视他,谁见了郁临莘不夸一句贤惠。 “你腰上的文身方便讲吗?”亭析其实很早便想问,又苦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借着日光,他彻底看清,郁临莘腰上文身图案是个太阳。 恍如消失于历史中神秘国度的符号,而且文身范围不小,足足有亭析巴掌大。 亭析第一次见到文身时极其惊讶,若非工作需要,郁临莘绝对不会文身,可他却文了。 郁临莘沉默片刻,反问他:“看出我文的是什么了吗?” “太阳对吗?”亭析抬眼回望。 “嗯。”郁临莘唇角微扬,掀开衣摆,展露文身,黑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凝视亭析,“太阳,是你。” 亭析呼吸停滞,如同被毒哑嗓子的人,无法发声。 他艰涩地吞咽唾沫,许久后方才找回声音,“为……为什么?没有导演喜欢身上有文身的演员,它会限制你很多事情。” 亭析思绪混乱,弄不清自己究竟该如何表达复杂的内心,不知不觉间,眼泪簌簌往下流,他微微张开嘴巴,像只无助的小兽。 “你那么聪明,那么理智,前途无量,为什么要弄这么大一个文身在身上?”该有多疼啊。 他更想问郁临莘,你难道不怕自己后悔吗?多年后想起自己年少冲动做下的蠢事,懊悔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的身体。 如果多年后,拥有深爱的人,又该如何向那个人解释。 到底是没想过,还是想得太清楚。 郁临莘揽他入怀,温柔坚定地告诉他:“它的存在并未影响我的发展,反而给了我无限力量,每次看见它,仿佛看到了你,我想你的时候,摸摸它,走不下去的时候,看看它,好像你一直在我身旁,我们从未走散。” “小曦,你是我的太阳,你或许不知道,你出现以前,我的世界漆黑一片,看不见头,望不见希望,陷在污泥中,越是挣扎,越是泥足深陷。” 亭析用力抱紧郁临莘,眼泪打湿他的衣衫,亭析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儿,哭得声嘶力竭。 亭析以为自己于郁临莘而言,是一场灾难,郁临莘却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太阳。 那他是否可以昂首挺胸告诉庄诚辉,他不是灾星,他是郁临莘的太阳,他不会害了郁临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