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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吸都被记录下来再放大,反而好像是本人在耳边低语一般。 蔺逾岸贼眉鼠眼地四周打量了一圈,完全一副此地无银的表情——宿舍里当然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他把手机声音调高了些,放到自己面前。 “墙的概念最初源自泡沫,bubble……我们每天花很多时间在手机和社交网络上,人筛选平台,平台筛选人。因为按照你的喜好和点赞会推送更多相似的内容,所以每个人所接收到的内容就愈发同质,原本辩证的想法也会逐渐固化,大概是这么一个起点。” “关于教育规劝——我自己就是学音乐的,不算是太主流也不算是太叛逆的选择,但即使一路以来还算顺利,仍然能感觉出社会留给独立选择的空间和宽容似乎还是太有限。大家总会觉得艺术类太过依赖天分,体育类又过于青春饭,但其实每种工作都是一样吧,平凡的人总是绝大多数的,不幸也是常态,没必要因为畏惧尚未发生的事而止步不前。” 闻一舟的语气十分平缓,虽然内容不算温和,但态度十分坦然,于是蔺逾岸听得也悠悠闲闲。他完全放掉了电脑上的工作,椅子向后靠,前腿高高翘起。 直到闻一舟说道:“人心的自我剖析吗?也许也有一点吧。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本身就是一个舒适圈非常窄的人,要和其他人建立信任的过程十分艰辛漫长。所以每次失去一个信任的人,就很伤。” “啊,听起来是有感而发。”主持人说。 “是的,今年就经历两次了,很痛苦,但是我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用愚昧的方式,看似是用墙把自己保护起来,其实只是在竖起屏障针对外部。” 蔺逾岸把椅子腿儿放下来。 “具体是什么意思呢?”主持人问。 “封闭自己某种意义上不只是自虐,也是伤害别人。推掉舞台上的墙时,我也想要推掉心里的那堵墙。” 蔺逾岸听得云里雾里——闻一舟心里的墙,推倒了吗?以及,今年就经历了两次这样的离别的意思……是除了何谦,还有什么其他人离开了吗? 蔺逾岸当然压根不敢往自己身上想,主持人已经问到了乐队后期的计划,孙燕齐再次接过了话筒。 大洋彼岸,采访结束,几人从录播厅走出来,孙燕齐站在门口抽烟,闻一舟陪他一起等车。 两人沉默地并肩站了一会儿,孙燕齐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小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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