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钱塘,二?人同行一段就此?分别?,一架车去往应天府,一架车去往江宁。车架走在山路上有些颠簸,冯知玉左摇右摆没心思小憩。半途马车停下,说前路横了段枯树,像是昨夜里叫白蚁蛀空了根基,倒塌下来的。冯知玉索性阖上眼,揉揉额颞,“那就挪开?去,别?耽误时?辰。”过了会儿,便听外头费劲巴拉地挪树,她?女眷独身出门,带出来的多是丫头和婆子,近乎没有男子,这时?候便遇上了麻烦。但好在路是所有人都能走的,等了等,后头上来一架车,冯知玉掀帘望过去,叫自家年?轻的丫头都避让开?,喊车夫过去和人道明情况,能否一起度过这个难关。谁知不消半刻钟,只听明快的脚步来在轿厢外,“太?太?,是江家二?爷。那是衡二?爷的马车。”冯知玉一把掀开?轿帘,但见江之衡就在不远处抱胸而站,“二?姐姐,好巧啊!”“是巧,你怎的会在此?地?”“我到?浙江办事,没想?到?会遇到?二?姐姐,二?姐姐这是从?哪来要往哪去?”冯知玉从?马车上下来,微微笑着,跺跺有些酸麻的双脚,“我这是刚从?钱塘来,回家去。”他二?人其实前不久才见过,自从?江之衡和黄瑞祥成了朋友,他便不时?送喝得烂醉的黄瑞祥回府,冯知玉出于感谢也要出来见一面?,留他吃一盏茶。“钱塘?钱塘冯府?从?时?谦那儿来的?”大约是装得不知道的缘故,当冯知玉看向自己,江之衡还是避开?了眼光。“是啊,为?着他拒婚柳家的事。”这事江家还不晓得,因此?他又要佯装得一无所知。冯知玉噙笑向他,“黄瑞祥会没和你说起过?”江之衡笑了笑,“说起过,还是二?姐姐了解他。”“夫妻多年?,就是不想?了解也烂熟于心了。你和俊成熟悉,你了解他,你知道他为?何拒婚吗?”江之衡顿了顿,“他从?小就和别?人想?得不一样,这我也说不好,还指着听你说说他退婚的缘由。”他抬眼看看日头,“二?姐姐,我叫人支个棚子,摆上茶水再叙如何?”冯知玉颔首,朝前路看了眼,“是还要一会儿,那树倒得太?是时?候,还好是拦住了你和我,要拦夏下个素不相识的,这会儿大眼瞪小眼,可要别?扭一阵。”棚子是油布搭的,两?头牵在高枝上,两?头压在石头下,中间摆上席子和茶盘,便可以休息等待了。冯知玉先?拿过事前备好的水囊来,给二?人倒上茶水,“只有凉的,大热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