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跪坐在罗汉床上去抱他,那高度恰好将他脑袋捧在柔软平摊的腹部,“反正你?在哪我在哪,你?都不嫌弃我,我凭什么挑剔你??”说完俯身在他嘴巴上啄一啄,“我说真的!”冯俊成仰脸将她瞧着,笑容有如春风煦暖,眼眸清澈深邃。“那你?怕吗?”“一阵怕,一阵不怕。怕只怕不知道衙门什么时候就上门了。”冯俊成听罢,叫来?王斑,让他到?书房去将先?前和青娥拟的契约拿来?。青娥听到?这事都愣了愣,她早都忘了自己?还签过那么一张东西,等王斑拿了来?,笑得乐不可支。“这还留着做什么?”冯俊成抖开那纸,“契约没有结束,当?然还要留着。”“你?还当?真呢?”青娥半张个嘴,有些难以置信,这“生死相许”的关头,他还拿出这张不作数的玩笑,她抱起胳膊,“好么,那你?说,我这是还清了还是没还清?”“我就没打算叫你?还清。”“还挺实诚!”青娥手?叉腰,要去夺,被他偏身躲过去,“咱们?可是缔约了的,期限也到?了,等眼前事情过去,我可就要和你?说说你?违背契约未能?履行的事了。”“你?想怎么样嘛,还当?自己?十几岁?傻不傻?”“我想娶你?。”“你?想娶…”青娥嗓子眼一梗,虽说她早有预感?冯俊成不会让她屈居妾室,可听到?他亲口说出这话,感?觉还是大不一样。分?明有十二万分?的喜悦,可那十二万分?的喜悦在表露时化?作了泪水,辟里啪啦顺着她面颊往下滚。“又不是不给你?名分?,你?哭什么?”冯俊成笑话她,擦擦她眼下泪,大约是觉得她的泪水来?得太汹涌太莫名其妙,转而以轻吻替代指肚,吻走?她面上泪痕。他抱着她,清楚她的每一滴泪从何而来?,有一滴是为二十五年来?命运的不公,有一滴是为五年前一念之差的遗憾,还有一滴是为了尚未可知的明天。青娥在他怀里擦擦泪,忽然抬起脸,笑靥如花地问:“要不,咱们?这就摆一桌酒吧?”冯俊成微微怔愣,意识到?她说的酒是什么酒,答应下来?,“也好,明早我就去找冰人?拟婚书,送到?衙门入册。再在府里摆一桌酒——”青娥摇摇头,“我只认婚仪,不认婚书,酒也要摆在今晚上,不要拖到?明天。”她扭转身去在屋里翻箱倒柜,“我有一件红袄,你?等我找出来?。”婚仪只是走?个过场,她要在衙门上门前做些什么,什么都好。她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