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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悦虽然现在是家里较小的小孩,辈分却不是。
她和慎怡是一辈,而多数哥哥姐姐都已经和慎怡一般大,孩子都能满地爬,逢年过节慎怡可以和他们唠两句从小一起长大的糗事,慎悦却没有这样的回忆,也没有这样的情分。
这些年家里有了很多新人,明明和慎悦差不多大,却要叫她一声姑姑或者小姨。
她一个小孩子,被迫承受了这样的辈分,看似没什么,在她的手里握着,却是想象不到的沉重。
就像今天的雪糕,慎悦往往就是分不到的、被迫谦让的那个。
因为长辈要让着小辈。
可她真的就不想要吗?
慎怡一开始觉得是她太软弱,好拿捏,任人安排。可今天她高高举起的手被人看见了还是空荡荡,她在车上脱口而出的委屈被听到了也还是得吞下去。
这委屈是慎怡从未体验过的,她从小众星捧月,被哥哥姐姐们忍让包容,从来不用去眼馋区区一个“冰激淋”。
没有经历过的烦恼就不会被刻意留心,慎怡迟钝地反应过来时,慎悦已经变成了会主动让步的小大人。
这说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慎悦已经遭受了很多很多次落空。
明明她也应该是受了委屈和爸妈告状的年纪。
想明白了这一点,慎怡的心情好像变成被加了错误调料的汤底,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无论往里面加什么都奇怪。
她洗完澡出来,客厅里还残存交谈的人声,是她妈妈在和别人聊天,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在替她的出言不逊道歉。
小时候她一般都是被长辈们疼爱的那一个,父母从来都只是感谢他人的厚待与喜爱,几乎没有因为她闯祸而低过头。
慎怡不禁想,慎悦会不会试过反抗,却被以她为主角的例子而教育?毕竟人无法一下子攻克从未遇见过的难题,家里有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孩,便无法理解一个安静的孩子的心情。
她蓦地觉得难受,绕过房间,爬上二楼去阳台透气。
那站了个人,走近了看,是她表哥梁城晓。
说是表哥,也不过比她大几个月,两个人关系最好,平时都是直呼大名,从不搞哥哥妹妹那套,怪恶心人。
梁城晓看到她,吹了口哨,问什么风把大小姐吹来了。
他明明是个研究生,却总是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
慎怡没理他,静静地站在旁边,就想待一会儿。
梁城晓默契地闭嘴,没问,不吵,抽烟。
突然她开口,小的时候有没有过把想要的东西拱手让人的经历,那时候是什么心情?
他好像被雷劈中,惊奇地感叹,“你也会说这话?”
“慎怡,你这人怎么反射弧这么长,现在才来问。你不记得我记得,小时候我有多少东西都是被你抢走,还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