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疼吗?”一只手制止了她,“还是说分离焦虑?”
楚鸢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杯水。原来刚才不是不在乎地走了,是去接了杯水。
何之远一下子觉得自己发错了火。
不对,就算楚鸢是帮她接了杯水,自己头疼成这样归根到底不还是楚鸢的错吗?有什么好愧疚的。
“来,把水喝了。”
水是整好适口的温度,加了蜂蜜,味道怪怪的。何之远喝了水,觉得自己对楚鸢的态度有点太好了。
她放下水杯,酝酿着要发飙。但被楚鸢扯着躺到了她大腿上,一双手搭在太阳穴两边慢慢揉着。“头疼也是会遗传的呢,何问心也总是这样。”
母亲也经常头疼吗?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清楚,这么想着,何之远忽然又有一点嫉妒楚鸢。
手指按压在额头两侧,这样确实会减轻头痛,何之远自觉也经常这样。可是一旦松手头痛的感觉又会袭来,疼得厉害的时候轻微的缓和也没多少用处,还会激得她不断用拳头砸脑袋。
但不知道是不是手法的问题,楚鸢的按摩感觉很好。她很放松地躺着,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不那么疼了吧?”
“……嗯。”
“我这个手法至少值两百块钱半小时。”楚鸢的语气有点得意,“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吧,不当家的大小姐?”
不,我不是没有常识的傻子。何之远在心里回到。
过了一会楚鸢不再按摩,而是有一搭没一搭摸着何之远的脑袋:“还疼吗?”
居然真的不疼了。不仅头不疼了,低烧的感觉也慢慢退去,身体不难受了,心情随之轻松起来。
“不疼了吧?”楚鸢笑盈盈说。
她今天没有喷香水,所以没有以往那么讨厌。
何之远静静地躺了一会:“我刚才……我没有对医生说谎,我真的不舒服。”
“哎呀,怎么了,要我夸夸你吗?”
“不是。”何之远翻了个身,“我的意思是我没做错,错的是她。”
“谁让你小时候说谎太多,怎么怪得了人家。”楚鸢不假思索地说。
何之远猛地坐起来:“怎、怎么能这么说我?小时候都是多久以前了,她是医生,怎么能主观臆断我的感受?”
因为太着急,她差点咬到舌头。
楚鸢却不愿在医生的态度问题上和何之远辨论,她冷下脸,不悦地说:“不头疼了又来劲了是吗,你朝我吼什么吼?”
“不是……”
何之远又想抓头发,虽然现在头不疼了。她真不明白楚鸢为什么能理解地这么偏,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被尊重,需要得到一个道歉,因为她已经为自己的装病道过歉了。何之远没有想吼任何人的意思,她不想和楚鸢吵架,起码这个时候她没有那么想和楚鸢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