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鱼就是卫慈选中的猎物,在卫慈进食前,她被划定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 一定是这样。 所以它一进入赵有鱼的脑海,就差点被卫慈留在那里的一缕意识杀掉。 龙真的好霸道,太可怕了。 小妖蜃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漫天的寒星都是某条龙护食的眼睛,用看尸体一样的眼神注视着它。 真是好奇害死妖! 小妖蜃一骨碌从甲板上爬起来,飞快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并且连续做了三天三夜的噩梦。 ***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新上船的小孩儿发了高烧,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 孙小橘和余跃也对妖蜃房间那个巨大的蚌倍感好奇——他们甚至试图撬开看看里面是蚌肉还妖蜃本人。 然后被饕餮先生淡淡一句话阻止了。 “它被吓坏了。” 饕餮解释的道理很令人信服:“在极度恐惧下,它会无差别攻击任何靠近它的人。” 余跃撇着嘴,“攻击就攻击,我怕他?!” 饕餮金丝眼镜下的眼睛流露出一丝笑意,“你可以试试。” 仿佛暗搓搓希望余跃倒霉。 余跃被他这样一说,反而有点犹豫起来,嘴硬地嘟囔了一句“下次再教训他”,拉着孙小橘转身走了。 饕餮先生毫不掩饰他唇角得意的弧度。 他屈指在妖蜃厚厚的蚌壳上敲了敲,“小妖怪,等你清醒了,我们也来谈个交易,如何?” 饕餮先生的声音温和,循循善诱,“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只扔下这两句话,便起身施施然离开了。 当夜。 月亮很大,光华撒落在甲板上。 饕餮慢悠悠地推了推眼镜,对蹑手蹑脚出现在他身后的少年道:“不用害怕。”他用一种洞悉一切的语气说:“你怕的‘人’不再这里。” 这三天的功夫,少年模样的小妖蜃已经瘦得两颊凹陷,脸色苍白。 只有一双眼睛还亮闪闪地发光。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问。 饕餮淡淡道:“当然。”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笑,“无非就是嘴馋。” 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转过脸来,视线仿佛能穿进人的脑海里头,“想吃东西,想吃很多很美味的东西,想吃和你往常填饱肚子,延续生命不一样的东西。” “人类觉得馋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不好宣之于口。但我们不需要——” 饕餮先生用一种愉快的,充满蛊惑力的语气感叹道:“我们是妖怪啊。” 妖怪是不应该耻于自己的欲|望的。 小妖蜃觉得那一直缠绕着自己,让自己抓心挠肝而又迷茫不知所措的感受突然被这个戴眼镜的家伙点明了。 它在饥饿。 这种饥饿是吞掉多少深海生物都无法满足的,就好像他的身体深处开了一个大口子,不停地叫嚣着,怂恿着,让它去寻觅真正可以填满这个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