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自然也不会记得他曾经做过了什么,重新开始,心里有一个地方酸的厉害,他抬眼望向杨生: “杨伯伯,我还能见我哥一面吗?” “王爷说,他不来送你了,吃下药老奴就会送你出府,王府世代从军,为江山社稷,去南境,也算是你最好的结局了。” 一滴泪还是从阎云枫的眼里滴落,微雨轩外阎云舟立在墙边,看着院子里面,始终都没有踏进去一步,也没有准备再见阎云枫一面。 吃下了那药,从此以后那个从前围着他哥哥长哥哥短,撒娇讨巧的弟弟就真的消失了,那一段记忆只会存留在他的心里,这世上活着的也不过是他弟弟的躯壳。 但这是保住他性命最好的方式了,忘记从前的一切,如一张白纸一样重新开始,成为南境的一个普通士兵,从此戍卫边境,也算为他前半生赎罪,只是那个人终究不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弟弟了。 阵阵咳声溢了出来,阎云舟的身形也有些摇晃,暗玄过来扶住他: “王爷,起风了,回去吧。” 阎云舟一路上都很沉默,快到风华阁的时候才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口: “宁咎那边什么情况?” 很显然阎云舟一直留着人在宁咎身边看着,那一屋子请安的侍妾都是朝中各路人马送过来的美人,名为美人实则是眼线。 今天那一出戏也是有试探宁咎的意思在里面的,这个被称为天煞孤星的侯府公子前后的反差如此大,是真的自己认了命还是别有所图? 暗玄接到了那边的汇报此刻一顿,阎云舟看了过来: “宁公子从正殿出来就,就一直在跑茅厕。” 他的话音落下阎云舟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跑茅厕?” “是,宁公子将敬过来的二十多杯茶都喝了进去,所以…” 饶是现在心情阴霾到极点的阎云舟听到了这个消息都不禁莞尔,他让人去受敬茶,他还真实心眼的都喝了?那敬茶不过就是一个场面过场罢了,暗玄开口: “来报的人说,宁公子并没有和其中的哪个人单独交谈,只是喝了那些人敬过来的茶,然后就让人退下去了。” 此刻风华阁中跑了七八趟茅房的宁咎终于坐了下来,看见桌子上的水壶他都想吐,心里将阎云舟已经吐槽了八百遍。 亏他昨天听到他那番言论还以为他是个一心报国,心有百姓的王爷,现在看来不过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那一群莺莺燕燕他开始以为都是女子,后来敬茶的时候才看见那后面竟然还有几个长相扶风弱柳的男子,那些人还端着茶杯叫他主母,他好悬没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宁公子,请移步到偏厅用午膳。” 宁咎虽然郁闷,但是一上午的时间也都在思索后面怎么办,他今天必须要找机会看看阎云舟的伤口,再旁敲侧击地问问。 而且阎云舟这身体也不好,就算是保养起见也不能再这么和那些妾室厮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