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的身子躺在,自己也脱下了外衣,这些天他日夜守着阎云舟,一晚上其实根本也没有睡多久的时间。 而且就算是睡着了,也总是噩梦连连,他自己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之前的应激反应又严重了。 但是宁咎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他没有时间去调整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他可以让阎云舟不见外面的人,可是他们的处境不会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而改变,对面的人已经有火药了,阎云舟就算是不见外人,思虑也未必就能休息下来。 所以他想要让阎云舟能安心地待在他画的这个“笼子里”,就必须解决了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他虽然躺在阎云舟的身边,但是却在那人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那双眼底没有丝毫方才面对那人时候的温和,而是森然如沉冰,解决那些人不会太久的。 他帮阎云舟盖好了被子,注视着他平静的睡颜片刻才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之前坐着的桌案后面,殊不知,他以为已经沉沉昏睡过去的人,疲惫地睁开了眼睛,向他这边看了一眼。 屋里一片寂静,宁咎不断完善手中的图纸,将三个凸透镜的大小,弧度,厚度,相互之间的距离都计算的十分精确之后,他才出了门。 暗玄和邹小虎都守在外面,宁咎交代出声: “我要出去一下,任何人都不准放进去,包括殿下,一切都等我回来。” 邹小虎点头,暗玄也应了。 宁咎这才出了门,他需要找到工匠将三块儿凸透镜打磨出来,再找铁匠按着他画的图纸的比例将三块儿镜头连接在一起。 却不想他回来的时候,路过了大帐正要进去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的一个将领的声音: “殿下,现在宁公子根本不让我等见王爷,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刚才我的人看到宁公子出去了,要不要现在进去看看王爷?” 郑惆立刻接过了话来: “是啊,殿下,我们去看一眼吧,万一宁公子瞒着我们对王爷做什么…” 李彦看着他越说越不像话,呵斥出声: “放肆,他对王爷做什么?他为军中做的还不够多,你们都在想什么?” 郑惆却还是没有止息,继续开口: “殿下,不是我担心,对面这一次怎么忽然就有了火药?那箭簇上虽然是写着青羊道人,但是青羊道人一直都被看守着,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人泄露了消息?” 郑惆越说越不像话,就连李寒都看不过去: “郑惆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是宁公子泄露了消息,现在还想对王爷不利?你自己营中的人有多少被宁公子救过你不记得了吗?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李彦的眉心已经拧成了川字,这样的揣测在军中有害无益,他正要开口训斥的时候,大帐的帘子忽然被掀开。 门外站着的人赫然就是刚才他们讨论的主角,宁咎的脸上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表情,冷然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