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子全程都很高兴,不仅像后辈建议的那样穿上了花衬衫,还买了草帽,戴了墨镜,拖着凉拖,坐在太阳伞下面给腿做日光浴。 晚些时候小陈从小贩那买来了两倍插着柠檬的果汁饮料,他非常“装腔作势”地,尽可能优雅地喝了一口,结果因为太酸把五官皱成了一团。 安澜乐坏了。 要不是很多人盯着看,她肯定会出声嘲笑,然而附近几把伞下面的游客和在堆沙堡的小朋友们都在看鹦鹉,不好表现得过于聪明。 说实话—— 安澜和诺亚有很多年没被这么围观过了。 家里人看鹦鹉都看习惯了,机构里的家长通常都表现得很有礼貌、很克制,也就是出来玩才会碰到那么多对罕见鹦鹉感兴趣的陌生人,提醒他们自己是钞票精这件早就被忘记的事情。 一直被逗着说话有点累人,但是整整六天老刘都过得很开心,腰部酸腿不痛,甚至还晒黑了,所以两只鹦鹉都觉得没关系。 首次出行大获成功后,出行计划就越来越多。 同年四月,一家人带着大宝小宝出门爬山,老爷子因为腿脚不便笑眯眯地去坐了缆车,反过来叮嘱小陈“年轻人要有干劲”,导致他在山顶累成一条死狗。大宝回来还把这段故事活灵活现地学给安澜诺亚听。 第二年八月,小陈留在家里,让刘天骄陪着爷爷去了海拔更高的西部景区,去之前准备了半年,去的时候还带着随行医生。 老爷子在走到盐湖附近时有点轻微感冒,虽然医生第一时间介入并确认状况不严重,但刘天骄仍然成功通过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连夜冲到旅舍前台去买瓶装氧气罐。 安澜和诺亚因此受到了大量“攻击”。 生病的老刘一直在咕哝“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鸟为什么不会有高原反应”,甚至当场指使孙女网购了gopro运相机,宣称以后出门就把拍照的任务交给鹦鹉,还能边飞边拍、拓展视野。 安澜义正辞严地谴责了这种偷懒行为。 但她在草原上确实飞得很多。 无边无际、没有遮挡的广阔天地总是让她翅膀发痒,地面上有那么观众在欢呼雀跃、拍照摄影,还能在竞速比赛中把诺亚远远地甩在后面,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呢? 这天结束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可能做了几次没有提速意义的炫技飞行。六次。或者是七次。绝——对——不可能更多了。 要不是鹦鹉的身体结构和金雕差别很大……打住,安澜告诉自己,她最好给屡战屡败的黑鹦鹉留点面子,省得晚上睡着之后被偷偷叨头毛。 连续三次旅行留下了无数纪念品。 小陈把山间别墅的空房间都整出来当悬挂墙,照片从三楼开始张贴,很快就填满了阁楼,在接下来年复一年的时光里沿着楼道一路蔓延,淹没了二楼的每一个房间。 最近的一张照片被张贴在冰箱上。 这张照片是老刘和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