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安澜可以从半公里外辨认出引起它好奇心的东西,并率先采取行动,混淆她们在长辈那里的响应等级。同时当好一个心意相通的最佳玩伴。 安澜就像一个体型不够、力量不足、年龄不到的看护员,用心地照料着这颗成长中的小树苗,告诉它该怎样偷偷接近荷叶上孵蛋中的雄性水雉,又该怎样挑选味道最不刺鼻的草叶。 从卡拉到阿涅克亚再到阿达尼亚,所有成年母象都觉得孩子们之间的互动十分有趣——阿达尼亚甚至愿意耐着性子给女儿讲解两种带刺植物之间的区别,就为了看她有样学样教导莱娅时因为新生儿太笨被气得倒仰跳脚的模样。 较为年轻的看护员们则加大了活动的范围。 当卡拉家族完成哀悼,开始朝着河湾折返时,它们保持的就是这种较为分散的阵型,二十多头大象最前和最后的个体隔着将近五、六百米。 通常情况下,这种阵型能够让它们更早发现潜伏在草丛里或树枝上的掠食者,并给它们更多调整队形、驱逐威胁的空间——但这一次,活跃在象群附近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掠食者。 危险是在进入雨季第五周发生的。 那天上午,安澜带着她的“小分队”在一棵大树底下捡掉落的果实吃。 树林里长着许多结果子的树,卡拉在带队深入之前意思意思地为孩子们摇了一会儿树干,知道它们与其说是饿了想吃东西,还不如说是想拿那点果子丢来丢去砸同伴玩,但它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一只猴子加入了这场游戏,并轻而易举地对小象们造成了真·降维打击。 野果无比精准地从树上飞了下来。 早就和猴子们打过交道的年长小象赶忙躲进树丛里,而可怜的莱娅则完全迷失了方向,就像一个醉酒的人那样在原地懵懵懂懂地转着圈,哪怕脑袋被砸得咚咚响,都没意识到攻击是从上方来的,一心想着把隐了身的袭击者从地里刨出来,结果因为半个身体压得太低,扑通一声栽了个狗啃泥。 作为阿姨,安澜先是非常不道德地笑了半晌,然后就打算摇人过来给自家笨小孩出出气。 正当她开始思考是摇母亲阿达尼亚过来出馊主意还是摇阿伦西亚过来一劳永逸的时候,忽然,一种伴随了她无数个世界的警报感在脑袋后方绷紧,与此同时,一记震响轰然炸开,撕裂空气,像有人在极近、极近的距离挥了一鞭一样,直直地抽进了她的耳中。 那绝对不是自然能够形成的声响—— 没有一种动物可以制造出这样机械、这样震耳欲聋、又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砰!” 远远地,大地开始摇晃。 “砰!” 树上的猴子尖叫一声,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砰!” 安澜倏然抬头。 穿过树冠与树冠的间隙,她瞪大眼睛,看到了一群奋力拍动翅膀起飞、好像全部生命都悬于此的惊鸟。 第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