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丰帝说:“圣上,学生此次拔针,您心中会憋胀,吐出毒血来,这是正常的。” 天丰帝口不能言,穴位上的金针分布,一直到头顶,是一口气憋着,只眼神示意,意思知晓。 齐少扉便拔针,林太医竟是上前打下手,其他几位太医恨不得跪地看着——根据齐少扉所言,此次行针大半个月,最后一次余毒可清,只是威胁几分。 太医们本是争相阻拦,可圣上铁了心要清毒的。 时下就临门一脚,众人自是担忧害怕。 齐少扉手很稳,取针的时候,有他自己的技法,只见那针微微颤动,这本是府县中赵大夫所教的针灸之法,而后齐少扉琢磨改进,在之后跟着林太医所学,用上了药。 一步步,成了如今齐少扉自己特有的技法。 一支两支,到了最后一支,守着的太医们、太监们,一颗心都吊到了唇边,只有齐少扉目光更是冷静,拔了针。 天丰帝皱着眉,满身细汗,不过取针功夫,额前是豆大的汗滴滚落,等最后一支针拔掉,神色更是痛苦难忍,太监总管先是迎上前,几个太医也上前询问。 “圣上如何了?” “圣上?” 齐少扉退了两步。 只见天丰帝痛苦难当,捂着胸口,噗的一身,一口的黑血尽数吐了出来,围上前的太监、太医们占了一身。 “圣上!” “圣上!!!” 齐少扉心想鬼叫什么。 天丰帝吐完血后,原是憋闷疼痛的胸口尽轻松起来,再看围着他的吵吵嚷嚷的,当即是低沉呵斥:“朕还没死呢。” “臣不敢。” 太医们跪了满地。 “清越你来。”天丰帝眉头舒展,“朕吐了血后,胸口舒坦许多,你看看,是否余毒清了?” 齐少扉上前,给圣上把了脉,“银针来。” 林太医递了银针。齐少扉取银针行穴位,扎了进去半指,而后扒出来,天丰帝便见那银针光洁,半点黑色也无,便知他身上余毒清了,当即是喜色。 “余毒清了。”齐少扉道,又说:“毒侵圣上龙体一年半了,如今虽是余毒清完,但还要疗养身体。” 天丰帝大喜,脸上带着笑意,点了点头,“该的,听你的,尽管开药方。” “今日先药浴一盏茶功夫。”齐少扉早备好了。 天丰帝便喊沐浴,太监们跟着进前伺候。齐少扉与诸位太医便留在外间了,等天丰帝沐浴出来,面色竟是有几分红润,着了常服,神清气爽模样。 “朕觉得如常人了。” 齐少扉心想,那你还差着呢。当面上恭贺一二,又说:“药方学生拟好了,圣上用温补药材,最好是配上药膳,养个半载,便可彻底好全。” “好。”天丰帝点头爽快道,见天色不早,还留了清越一起用膳。 齐少扉拒绝了,说要药方有几处需要他亲手炮制的药材。 “那朕不留你了。” “圣上早早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