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展开,门缝拉大,橘色的灯光明晃晃地溜了进来。走廊上十年如一日亮着方便夜间行走的橘灯,往左是关着的落地窗阳台,星空花纹的窗帘遮盖住了外头的风景,而往右则是本该昏暗的客厅,今天却不知为何也亮着小灯,但其中并无他人的身影。 是谁忘了关灯吗?这是洛萤唯一能想到的。 除非是过年守岁,即便熬夜,也不能光明正大在客厅熬,这是在挑衅家长——所有孩子都明白,而她和……弟弟,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好奇怪的梦。 为什么会梦见这些呢? 洛萤不明白,自己应该待在一室一厅的出租屋里的,出门即客厅,若是在漆黑的夜里醒来,迎接的就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 她想不通,目光从客厅转回来,流经妈妈和爸爸的房间,最后停留在与自己微微岔开的对门。 门上挂着粗糙的吊牌,上头画着扭曲的红红绿绿花纹,那是弟弟小时候的手工作业,他们一家人一起做的,妈妈爸爸和她的门上也有类似的,上面写着房间主人的名字。 记得好久以前就因为搬家弄丢了,想不到自己对它印象这么深刻……即便在梦中也没有遗漏。 洛萤忍不住伸手抚摸,蜡笔留下的粗糙触感并不舒服,可是充满怀念的气息,她恋恋不舍,不忍收手。 上头歪歪扭扭地写着勉强能认出的名字,还画着并不可爱的笑脸。 ——洛烛。 她弟弟的名字。 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从生涩到眷恋,从竭力冷静到鼻尖酸涩,心脏砰砰乱跳,视线一片模糊,难过的心绪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甚至漫上来,叫她感到窒息。 奇怪,这种感觉,她意外熟悉—— “……姐?” 思绪被客厅方向传来的声音悠悠打断。一个激灵,洛萤猛地收回手,循声看去,玄关前站着一个被笼罩在橘色灯光里的人,是她应该很熟悉的人,也是她身前房间的主人。 仿佛有一双手狠狠揪动她的心脏,从心口传来的疼痛叫她痛苦得难以喘息,忍不住蹲了下去。 手指没能一如既往抓住胸口的东西,未知的空虚感不断上浮。 哒哒。 他匆忙跑过来的脚步声,仿佛水面上一圈圈荡开的涟漪,敲打她的神经。 咫尺之间,弟弟的温度、弟弟的气息,就在她身前。有力的双手将她扶起,熟悉的芦荟香气在鼻尖打转,他揽着她,垂头低声问:“姐你还好吗?没有力气吗?再躺躺吧。” 干净柔和。 这是洛烛的声音。 上一次……上一次这样清晰地听见,是在什么时候? 恍若被针尖刺入脆弱的大脑,洛萤头疼不已,只能无力地靠在洛烛身上,被他打横抱起送回房间。 隐约的失重感让她忍不住抓紧他,指甲紧扣肩膀,他笑了一下:“姐姐,我不会把你摔了的。” 躺回床上,屋内依然没有开灯,洛萤只能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