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虽然没有公开与南华之间的战事,还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镇南大军年年都有伤亡名册送回京都,因此朝中官员但凡心里敞亮的,都知道大乾跟南华,早晚会有大战。
既然客客气气也是要打的,那还那么客气干嘛?
因此,等了足足两个半小时的李正思才有底气借题发挥:他已经尽到了东道主的礼节,客人不守规矩,主人家不甩脸色,岂不是让人觉得大乾怕了他南华?
众官员早就等得火大,如今长官愿意出这个头,自然无不附和,纷纷应“是”!
那位先遣队长的脸色霎时就白了。
李正思怒喝道:“来人,将这敌国奸细拿下,听后发落!”
四名士兵出列,迅速将先遣队长摁倒在地,正要绑了带下去,忽然听得官道上响起了“哒哒哒”的马蹄声。
李正思递了个眼色,那四名士兵便将队长押到一旁候着。
很快,马蹄声越来越近,片刻后,一匹白马钻出雾霭,出现在众人面前,白马上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此人打扮十分贵气,金灿灿的,活像一个移动的发光体。
他满头长发一半梳于头顶绾成发髻,发髻上戴着镶金白玉冠,玉冠两侧还坠着两串及肩的金珠子,另一半头发则披散在肩头。
他身上披着白狐裘镶边的白底金花貂绒斗篷,上身穿着白色绣金花高腰短袄,下身穿着一条白色无花灯笼裤,脚上是白色绣金花及膝长靴,白色绣金花腰带上挂满了白玉和金珠配饰。
只单单这一身穿着,看起来已是贵气逼人了,再加上此人眉目清俊,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凤眼微微上挑,面如冠玉,唇若施朱,脸上似带着淡淡笑意,却又让人无从分辨那笑容的意味。
莫说是女性,就连迎接使团的一众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们,乍一见到此人,都觉得心头火气消去了不少,甚至生出了“若是等他,多等等也是使得的”这样荒谬的念头来。
“少国主,您快救救臣下,这帮乾国官员诬赖我,说我是奸细!”
被押在一旁的先遣队长大声嚷嚷着。
那少国主似笑非笑地朝他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像戳中了那人的心窝子似的,他瞬间便消了声,脸色一片煞白,表情比先前被李正思呵斥时还要惶恐几分。
少国主骑在马上,不紧不慢地走近众人,待离李正思只有一丈远时,才微微一勒缰绳,将马停下,却依旧端坐在马上,朝一众大乾官员颔首道:“本座南华少国主凌轩,因舍妹偶感不适,来迟了,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这位少国主说话倒是客气,至少比那先遣队长客气,李正思心里舒服了许多,朝凌轩拱手道:“鸿胪寺卿李瑞明,见过少国主阁下,敢问阁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