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改前非,善待幼清,侍奉伯母,善待幼弟,我恳请您答应我。” 桓骥单膝跪在地上,脸色郑重而坚决。 董氏看他这情状,不由心下恍惚。若是半年前他来求娶,这样诚恳,她必是应的。可是于今却觉得不太对劲。 “殿下来我这里,幼清知道么?” 见他不言,董氏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猜测。 “莫非幼清……” “并没有!”桓骥急忙否认。 他这情态越印证了董氏的猜测,她叹一口气。 “殿下此番到来,自是一番诚心,民妇相信你与幼清早有交涉。你觉得幼清是什么样的人?” 桓骥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来。 俞惜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年岁不大,心气不小,又冷又狠,十分的颜色倒有二十分的气性。桓骥好像知道她与自己并非良配,就算在一起也会成为怨偶,可是他放不下。 好像一味毒,他知觉病发时,其实早已经深入膏肓了。 董氏深看他一眼,缓缓道。 “幼清是在阆州长大的,她父亲亲自教养,所以她一辈子最敬爱他父亲那样的人。十三岁丧父,于今已经四年,她一直没有走出来过。17岁的人,其实还是十三岁的心性,遇强则强。所以我想,会不会是你们相遇的时机不合适。我并没有办法左右她的心意,也许天意如此。还请殿下看开些,另觅良人。” 桓骥听着,越觉得心口发苦,回想起两个人相处的经过,他才后觉,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错了。 净水寺。 桓奕正跟俞惜说着圣旨赐婚的事。不知道桓骥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他们还是越早走越好。 “先去见我母亲一面,然后我们去一趟阆州,之后就随你。” “好,那我们就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把河山都逛一遍,我带你去凉州骑马,去岭南吃甘蔗,到蓟北看长城,到兰陵饮美酒。钱不够呢,就边走边挣,教书,卖药材,跑码头,总之,做什么都好。” 俞惜看着他,禁不住绽开笑容来。这么好的人,这样好的生活憧憬,梦幻美妙得不真实。 “在想什么?觉得一切太不真实。怕我?我对你别有所图?”桓骥牵住她的手。 “我并没什么可图的。我是在想何德何能遇到你这样的人。”俞惜双脸销红,眸子里闪着波光。 “怎么没有?幼清,你记住,我图你良多。我喜欢你,性情相貌才华都喜欢。你不要觉得亏欠我什么,事实上,你给我的,从不输于我所付出的。” 那些话好像印在俞惜心上,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她抬起脸来,呆呆望他,看他眼里她的形影。 多年以后,她回想起来,确认是在那个晚上,那些话,让桓奕彻底走进她心里。 桓奕摸了摸她湿红的眼睑。 “倒是你,不要嫌弃我,我是个落拓不羁的人,家产不丰厚,也没有光明的前程。我想着,我们都在红尘之外别走了一遭,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