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长久打算。” 俞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让紫茸在寺中待着,自己上山去采了几株漆草回来。药草捣碎,榨出汁子,在药锅里熬了一盏茶功夫,一种简易的易容膏就做出来。药膏涂在脸上手上,可以使人肤色发黧黑。虽然涂在身上会有刺痛,至少两个人看上去不会太扎眼。 “如今我们暂时栖身在佛寺里,这里有粮有水,还可以窥伺山下贼兵的动向,也有机会我们就逃出去。” “好,我都听姐姐的。”紫茸虎口逃生,自己又六神无主,自然对俞惜无不应承。 像是踩在刀刃上过生活。可是越到了这境地,俞惜反而不怕了,不过只有一死,与其等它悄悄地逼近,还不如自己迎上去。她想着桓奕的慷慨赴死,自己也生出了不顾一切的勇气。 他们是相配的。俞惜这样想着。 这两日,她总是上山顶去看,城中的大火还是烧着,远远看着,楼台倾颓,烟火冲天,景象是那么的妖异,仿佛是这个朝代垮塌前在呻吟和呼喊。俞惜心中百感交集。她好想母亲,好想桓奕。 父亲一定想不到,在他走后四年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撒手走了,而把她、母亲和弟弟抛掷在不尽的苦难和坎坷里。 跟紫茸闭紧寺门,两个人在一张床上抵足睡过去,所幸并没有事情发生。每日吃完早饭,俞惜出门去,借采药探听城中形势。 她探听到,狄军攻破上京城,打败了三皇子统帅的禁军,把皇帝、后妃还有一众亲贵都掳走了。她不知道桓奕的下落,他也没有回来过。有可能,他死在了乱军中,也有可能逃出了上京,还有可能也被被掳去了北庭。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生生的疼。 这样好的一个人啊,还有他们还没开始就破碎的未来生活幻想。 出城的路被堵死了,俞惜现在倒还能偶尔进城。如今城门大开,兵士忙着烧杀掠夺,能走掉的人只是少数,大部分还在城中受难。俞惜自己用背篓带回来十几个受伤的难民,也有人逃难往山上跑。寺庙里收容了将近百人,但是所剩米粮不多,撑不了多久。南山荒僻,不值得这样大费周章,俞惜猜测,这些人把守得这样严密,也许是在找什么人。 隔一日,有当兵的敲响了净水寺的门。俞惜隔着门缝瞧,十几人身穿戎装,面露凶光。 “师父,他们不是来杀咱们的吧?咱们该怎么办?”紫茸担忧道。 “现下还不知道,不过先不要慌乱,不要惹恼了他们。”俞惜一边答应开门,一边让门内的人暗自做好准备,拿出竹竿、厨具来预备拼杀。 开了门,那边反应却异常平静,交涉过后才知道他们的一些士兵受了伤,是来这里找郎中的。 俞惜答应帮忙治伤,条件是放过寺里人。 “那得先搜查,一个个查验过才能放。”“好。” 俞惜确认他们确实在找人。这群人对寺里每一个人都搜了身,又仔细搜过寺里每一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