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说得极为露骨。 大庭广众,宴请宾客,公然索贿,谢芝华算是独一份了!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本来他资产雄厚,可是先前出事,在京城花了将近百万两银子,中间又被范小刀讹了六十多万两,现在他手中也没有多少钱了,不但如此,京城那边还欠了一大笔债,别的债主他可以拖着,但是京城的债,不能拖。 那可是决定他命运的人。 所以,当宣判无罪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搞钱。 都想来尝尝碧水楼的河豚,可是这顿饭,并不便宜! 谢芝华道,“我敬诸位一杯!” 众人齐齐举杯,共饮一杯酒。 接下来,众人轮流向谢芝华敬酒,作为主人,他坐在主位上,每上前一位,管事就在旁边念出礼单,“江南望族郑家家主郑青峰,白银万两,金条十根,特来向谢大人祝贺!” 谢芝华闻言,嘴角带笑,“郑兄,敬你一杯!” 举一杯酒,一饮而尽。 “松江知县陶万里,赠银百两,松江特产黄花鱼百斤,来向大人祝贺!” 谢芝华听到礼单如此单薄,迟迟不肯举杯,陶万里满头大汗,“下官祝大人洪福齐天!” 谢芝华嗯了一声,端起酒杯,嘴唇微微碰杯,浅尝辄止,陶万里也知道礼金有些寒酸,连又补充道,“大人,下官在松江还有良田百顷,本想一并送给大人,只是来得匆忙,没能带来,容下官几日,便送过来。” 良田百顷,按当今市价,少说也得两万两银,谢芝华这才道:“多谢陶知县了!” 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一瞧,没有万两银子,怕是连跟谢芝华喝酒的资格都没有,于是有些人临时加礼单,也有人没带东西,只能空口许诺,心中却懊恼不已,闲的没事,非要捧热脸,早知道要这么费银子,还不如称病在家呢。 也有人头铁,不喝就不喝,死活就不肯多拿银子。 谢芝华虽然面上别说,心中却早已忌恨。 轮到宋狂生,管事道:“江南名士宋狂生,礼金一文,向大人祝贺!” 宋狂生拿着牙签,一边剔牙,一边道:“河豚味道不错,不过酒却差了点品味。不过,花了一文钱,能吃到这么多,这钱,花得确实值!但是,谢大人,在下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也实在拿不出钱来,明日还约了朋友去秦淮河喝花酒,要不你把先前那一文,退还给我?” 谢芝华脸都绿了。 白吃白喝,还把钱要回去,你特么都好意思开口,关键还是一文钱。 谢芝华在江南横行无忌,就连徐亭也没放在眼中,可偏偏对这位宋狂生,却不敢招惹,一来他名声大,甚至在京城官场的一些大佬,都是他的拥趸,自己拿他没有办法;二来,他偏偏嘴又臭,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写文章骂人,骂就骂吧,偏偏有些人捧臭脚,花钱刊印他的文章,这些年来,被他骂过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 谢芝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