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不消我——”程然漱完口,一边擦嘴一边说,“一大清早的就这么疯狂暗示我?” 苗小青抠出一坨面霜涂他脸上,“叫你脸皮再厚点儿。” 程然嫌恶地拿纸巾擦着脸,擦完又用水洗,那粘腻的感觉仿佛怎么都去不掉。 两人吵吵闹闹地准备完,苗小青穿上羽绒服。 程然看了一眼,“新买的?” 苗小青从衣柜里拿出刘倩那件,洗好后罩着塑料防尘袋,“你帮我还她吧,替我谢谢她。” 程然看了一眼衣柜,里面挂着一排干洗好的衣服,他的心里就涌上很深的自责,她住在这里,自己却粗枝大叶完全没照顾到她。 那天想一早带她出去玩,没时间去买衣服,找了发小帮忙。这两天不但没想起来去给她买衣服,连她穿脏的衣服也忘了拿回家洗。 他伸出手,没接衣服,而是抱着她说:“对不起!我还不习惯,以后我会细心一点。” 苗小青因他的道歉一头雾水,还以为他是因为早上起来就闹她,不禁笑道:“真稀奇,你还会为了这种事道歉。” 程然松开她,神色郑重地说:“以后有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说,别自己忍着。” “其实也没忍什么——”苗小青提起几个礼盒袋子,“走吧。” “怎么买这么多?”程然接过那一堆袋子,逐个打开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没必要花这么多钱。” “再怎么说都是第一次去,”苗小青说。 程然叹了口气,买都买了,总不能退回去。只能以后找机会把钱给她补回去,这都快赶上她两三个月的工资了。 “走吧。”他说。 苗小青跟着程然走进小区,近看这些老楼,都是六层高,墙皮剥落,防盗窗生锈。楼前的花坛里被开垦成了菜地,东一片,西一块,像乱贴的狗皮膏药。 走进单元楼里,水泥楼道还算干净,没有见到乱扔垃圾和随地吐痰的脏污,显然住户很爱护自己的家园。 可是外人却不会替他们爱惜。墙上和扶手,包括防盗门上都贴满了小广告,像牛皮藓一样恶心。 程然家住5楼,他刚掏出钥匙,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程然的妈妈站在门边,五十多岁,身材微胖,个子很高,苗小青一米六八,在南方女性中不算矮的,程然的妈妈应该超过一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