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便断定他结党营私,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谈万京哂笑了声,“平章此言差矣,什么叫家中无人把持,什么又叫年轻不知事?王府中有傅、长史、司马等,这些人都是为亲王效力的,如何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小冯翊王回京已一年有余,并非初入官场,拿不知人情世故这套来分辨,实在于理不合。再者,若是空穴来风,如何连着五六封奏报都是有关于此的?平章大约还不知道,这奏报上就弹劾了平章与小冯翊王过从甚密,所以今日平章回护,恐怕不足以令臣信服。” 这番话,引得同平章事甚是恼怒,“臣与小冯翊王不过同朝为官,平日略有往来罢了。若是一同赴宴,一同饮酒喝茶就是过从甚密,那么臣便无话可说了。” 上首的圣上垂眼望向神域,蹙眉道:“这件事,朕想听冯翊王自行申辩。本朝河清海晏,朝堂之上也从来不曾藏污纳垢,若是有人蠢动肆扰,朕绝不轻饶。” 神域手执笏板出列,拱手道:“臣实不知,平常的贺寿会闹出这些事端来。因臣先君早年亡故,臣不曾有机会尽孝,听说谈侍御父亲做六十大寿,一时感怀差人敬贺,不想礼金逾制了,确实是臣不查。但若是因此便断言臣有结交党羽之嫌疑,臣断不敢认,请陛下明察。” 谈万京见他辩驳,闲闲调开了视线,“本朝开国以来,着力杜绝臣僚私相授受之举,社稷祸乱,皆起于朋党,文武官员争权夺利,以至吏治腐败,朝纲不振,这样的旧故事还少吗?臣身为侍御史,甘作陛下的马前卒,宁可今日得罪小冯翊王,亦不愿蒙蔽圣听,愚弄君上。”边说边从袖袋里掏出两卷密折来,向上呈敬道,“此中有小冯翊王勾结党羽的罪证,上年小冯翊王入军中历练,与中都军副指挥丁固往来甚密,恐有不臣之嫌。京畿城防,以左右卫联合上都军及中都军为主,中都军戍守长堤以北,那是直通内城的要道,若是被人钻了空子,后果不堪设想,请陛下御览。” 那两卷密折送到了圣上手里,圣上的脸色,自然是越看越阴沉。看完后随手交给一旁内侍,乏力道:“请给宰执们过目。” 几位宰执接手之后传递阅览,这些所谓的罪证言之凿凿,大抵都是人证。所谓的人证,不过是光凭一张嘴撕扯攀咬,但看圣上的意思,恐怕如侍御史一样,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朝堂上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圣上拖着长腔,不紧不慢道:“朕记得先前有人奏请,说理应将东府城赐予小冯翊王。当年睦宗从皇伯魏王一脉中挑选了嗣子,东府与西州两座城,一座赐给了广平王,一座赐给了皇伯魏王。西州城是先帝潜邸,动不得,东府城因中都侯获罪,无人承继,若是赐给小冯翊王又有什么说头?朕思来想去多日,都不曾找到答案,今日看了这两卷密折才如梦初醒,原来大宗小宗又到了重新分辨的时候了,诸位臣工,可是这个意思啊?” 此话一出,局势就严峻了,